雅墨清聽到了希望,眼中頓時多了幾份神采。
“如何成為拓跋燦的人質,這個我倒是之前想過。肖統領說,拓跋燦將母妃囚在城郊的一處私宅裏,你即刻領我去,我曉得如何說動他。”雅墨清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確信你能說服他?”司馬南澤有些不太相信。
“所謂‘蛇打七寸’’,拓跋燦要的不過是個安身立命的擋箭牌而已,隻要我能讓他相信,我比王妃更有利用價值,相信他會答應的。”雅墨清的話看似簡單,但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那之後呢?如何將你帶出來?”司馬南澤問道。
“這一點,我也早就想好了,”雅墨清說著,拿出一幅畫遞給了司馬南澤,司馬南澤仔細地看了看畫,一麵感慨計策之妙,另一麵又感慨於雅墨清對於懷寧王不可謂不盡心。
“也罷,即已決定助你,那便事不宜遲,我即刻送你出城去尋他,切記,不可勉強為之。”司馬南澤囑咐道。
“嗯,我記住了。不過,此事若要成,有一點你我心中都要有數,那便是千萬不可讓王爺知道,你能明白嗎?”雅墨清同樣囑咐道。
“我答應你,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我不會將你所慮之事告知王爺的。”司馬南澤應道,“我這就去備車,你隨後便來。”
“我……”雅墨清有些猶豫,“我最後再去看看他。”對於懷寧王,雅墨清內心到底還是十分舍不得的,司馬南澤知道她這時的心情如何,於是點了點頭,先行帶著雅墨清到拓跋琞的寢殿去了。
寢殿中,拓跋琞正倚靠著床沿歇息。這幾日來,拓跋琞一直都沒有好好閉眼歇息過,加上心中為母妃的事情憂慮慎重,一歇下來就沉沉地睡去了。
雅墨清緩緩推開門走近床榻,緩緩地坐了下來,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直到現在依舊讓她心愛不已的人。
雅墨清抬起手,輕輕地撫著拓跋琞的臉,從英氣逼人的眉毛、睫毛濃重的眼睛、到高挺的鼻梁、溫潤的唇,雅墨清小心翼翼地觸碰著,生怕會將他從睡夢中驚醒,於是更加仔細輕柔,可心中又盼著他能醒來同她說說話,哪怕是一句也好。
拓跋琞睡得深沉,半醒半眠間,似有人在身邊耳語,於是費力地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見一人於眼前垂著淚,再仔細看看,辨出是雅墨清,於是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抬起來,將他攬入懷中,緩緩安撫道:“何故流淚?你可知道,這樣會讓本王傷心。”
“王爺……若有一日,墨清不在你身邊了,要記住每日不可熬夜,再忙也要按時辰進膳,不可貪圖方便草草以涼水沐浴,最好讓下人們依著此前我開的方子泡在水裏袪袪乏……”
拓跋琞聽著,輕輕一笑道:“愛妃何故如此說,這些事日後由你安排便是,無需現在就憂心安排著。”
雅墨清不語,她並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平安地回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願地回來同他安排這些事宜。
“陪本王再歇息一會兒。”拓跋琞說著,把雅墨清更緊地攬入懷裏。雅墨清順勢在拓跋琞懷裏安安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直到拓跋琞再一次沉沉睡去的時候,她才悄然起身離開。
王都之郊,拓跋燦當初在城郊置的私宅門外。
雅墨清在門外下了車輦,立於門口,輕舒了一口氣,上前去叩門。牢宅子裏頭有人出來,開了門接過雅墨清手中的信後便開門將她迎了進去。
拓跋燦正端坐在正廳中,怒目相視地見雅墨清走了進來。兩人相視不語。
雅墨清沉著氣,她心中清楚,此時的拓跋燦比她更渴望對方開口,於是安安靜靜地站著,等著拓跋燦先開口。果然,待她站定後,拓跋燦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托人飛鴿傳書帶來的消息說,有個人能比拓跋琞的母親更利於我南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