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轉身，楚鳳歌如遭雷擊，整個人頓時站在了原地，不可思議的看著身後的地麵，完全動彈不得。
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她的眼中隻有“諸葛無痕”，恨不得立刻殺了她，她甚至來不及想，自己為什麼是活著。
甚至潛意識裏，她以為自己能夠活著，是因為妖皇的作用。
可是現在，躺在地上的，那是什麼？
楚鳳歌顫抖著雙唇，終於問出了自己想問的話：“妖皇，剛剛不是你……”
“不是！”體內的妖皇聲音也帶著不可思議，但還是決定解釋一下：“是這個人，他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幫你擋住了那次襲擊，小姑娘，你莫要……”
“莫要怎麼樣？他怎麼會在這裏？不……這個不重要，你告訴我，他會怎麼樣？”
這一次妖皇沒有說話，而“諸葛無痕”卻忍不住道：“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本尊要殺的是妖皇，自然用的是最厲害的招數，你既然或者，那麼……”
“不要說了！”楚鳳歌不想承認事實，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事實，她看著他躺在自己的麵前，看著他沒有說話，沒有像平時那樣站在她的身邊，刮著她的鼻子，戲虐的道：阿楚，別怕！
她不怕，那是因為一直有他在身邊，可是現在呢？
楚鳳歌深吸一口氣，不斷的否決著眼睛所看到的，告訴自己不要向前，那不是真的，可是她的腳步卻變得異常緩慢，潛意識裏，她不斷的催眠似乎沒有給自己帶來任何的作用。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人能有任何的動作。
大白緊緊的抓住九尾靈狐，但還是沒能忍住：“娘親，你不要這樣！”
此刻的楚鳳歌怎麼還能聽得進去大白的話，她終於底下身子，來到了南宮千鈺的身邊，卻不敢伸出手去試探：
“勳白，你活著！”
不遠處已經跪倒在地上的勳白，忍著凝噎開口：“我活著……”
“那麼，他一定活著對不對，你告訴我，他一定活著對不對？對不對？”
楚鳳歌的聲音忽然的抬高，甚至變成了強烈的嘶吼，她根本不能想象，他就這麼離開，也不願意承認他就這麼離開。
大白終於來到她的身邊，緊緊的拉住她，試圖用自己微小的身子抱住她，但是卻看到她一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緊緊的盯著勳白，聲音終於恢複了鎮靜：
“勳白，你說！”
許多年後，當人們回想起這一幕，還忍不住想起，那個表情幾乎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的楚家少女，這一刻的瘋狂與悲愴。
所有人都被她排斥在自己的悲愴之外，包括那個她親手養大的大白……
此刻，所有人都不敢上前，隻能默默的站在原地，勳白低著頭，它知道她在等著它的回答，可是它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勳白！”終於，再一聲的大喊出聲，勳白再不能忍耐，隻好抬起頭：
“鳳姑娘，主人切斷了與我的契約，我……我不知道！”它也不敢確認，它不想讓他死去，可是，那一刻，他切斷了與自己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