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港,淞雅苑別墅區——
裝潢高端典雅的歐式別墅內,三層樓凸出的棱形陽台前,一把雕刻精美的雕花搖椅上,搖椅隨著主人漫不經心的動作輕輕搖晃。
午後的陽光正好,透過天台邊緣垂掛下來的紫藤花稀稀拉拉的灑落在陽台上。
那搖椅上的男人似是睡著了一般,和煦的陽光灑落在他那張俊美無儔的麵容上,濃密微翹的睫毛在陽光的傾泄下在眼瞼處留下一抹細碎的剪影。
男人似乎是睡著了,以至於連有人走近都沒醒來,直到感覺陽光被什麼遮擋,男人才悠悠然睜開眼眸,那雙深邃如墨的瞳眸中,全然是古井無波般的死寂,顯得毫無生氣。
“墨閻修,你一定要這樣自怨自艾下去嗎?”
站在他麵前的女人背著光,墨閻修懶洋洋的抬了抬手,遮擋在額前,狹長的丹鳳眸眯成了一條縫,眯著眼去瞧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淡然的沒有溫度:“所以呢,我該怎樣?”
雲火氣得想要動手打人,她一連深呼吸好幾口氣,盡量放柔了聲音勸慰道:“我知道,葉子不辭而別是她不對,可是……”
可是什麼……雲火抿了抿嘴,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隻能在心裏暗罵小葉子這個重色輕友的臭丫頭,居然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君亦諶那個老男人拐走了!
老男人?這時候的雲火估計忘了,她自己的年齡還要比人家大個一兩歲,豈不是正兒八經的老女人?
“沒關係,從今往後她愛去哪兒就去哪兒,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幹涉不是嗎?”說這話的時候,墨閻修的眼底湧動著說不盡的無奈與落寞,正是他這樣毫無起伏的心緒才讓人越發心疼。
這樣脆弱又頹喪的墨閻修,自喬若風出現後,雲火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
明知道他說的都是氣話,但看到他無意間流露出來的脆弱與無助,還是讓雲火的心裏莫名的疼了一下。
為什麼會覺得這麼心疼呢?
雲火皺著眉陷入了沉思,很快,她就打斷了自己的想法,她不需要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也不想知道。
想通了之後,雲火又恢複了大大咧咧的模樣,一巴掌拍在墨閻修的肩膀上,笑嗬嗬的道:“多大點事兒啊,走走走,咱們這就去把小葉子追回來不就成了!”
雲火率先走了兩步,卻發現墨閻修躺在搖椅上翹著二郎腿,紋絲不動,壓根兒沒有起身的打算。
雲火心裏那個氣啊!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終究是再也忍不住,蹲身就是一記掃堂腿,對著搖椅的腿兒就橫掃了過去。
在修長美腿快要掃到椅子腿兒的最後一刻,墨閻修腳下一蹬,一個後空翻完美躲過這一記橫掃。
搖椅卻沒能幸免於難,四分五裂。
雲火得意的一挑眉,隻是嘴角的笑還沒溢散開來,那四分五裂的椅子就朝自己飛了過來,驚得她差點爆粗口。
盡管心裏想罵人,但身體還是做出了條件性的反應,一個側翻堪堪躲過。
四分五裂的椅子就直直的撞在了盆景上,將幾盆名貴的花花草草撞了個稀巴爛。
待看清散落一地的盆景是什麼狗,雲火終是沒忍住,一句粗口成了章:“臥槽!墨閻修!老子的六月雪和小葉黃楊……”然後心疼的跑過去一把抱起,氣得瞪向墨閻修的眼神仿佛要宰人。
而後者卻在這殺人般的目光下抬起腳,抬手彈了彈褲腿上肉眼壓根兒看不見的灰塵木屑。
“一千萬,會在一分鍾後打進你卡裏。”
瀟灑的丟下這句話,墨閻修轉身就要走,被雲火急急的叫住:“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