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雲戰走後,病房裏就隻剩君亦諶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少女。
君亦諶握住她的手,放在你臉頰邊,輕輕的摩挲,他語氣輕柔,嗓音低沉:“丫頭,別一直睡著,你睜開眼看看我,你不是總說我生得好看嗎?你醒過來,我每天給你看個夠好不好?”
然而回應他的隻是心電圖機有規律的滴滴聲,少女緊閉的雙眼,絲毫沒有睜開的跡象。
他並不氣餒,鍥而不舍的繼續自說自話:“我的表白,還沒有得到你的回複,本來隻是三天的時間,我就可以聽到你的答案了,可是現在……”
他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繼續等下去,直到你醒來,再告訴我你的答案,好嗎?”
少女依舊安靜的躺著,蒼白的麵容讓人看著心都跟著揪疼。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七野推著手推車走了進來,那架子上擺放著各種瓶瓶罐罐,裝著或透明或淺黃的藥水。
七野來到床邊,取出酒精和醫用棉球,剛要去抓少女放在被子上的手,卻被一隻大手用力扣住,掙脫不得。
七野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那手的主人,嘴角抽了抽,無奈的解釋道:“她失血過多,需要馬上輸血!”
“你那一袋血漿從哪兒來的?”君亦諶瞥了一眼那杆架上的一袋黑紅的血袋,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醫院裏有庫存啊,這是近兩天內有誌願者獻的血,放心,很幹淨,絕對沒有傳染病,也不存在任何問題!”
君亦諶的眉頭卻皺的更深了:“近兩天?也就是說,這袋血漿放了差不多四十八小時?”
“血都是用設備抗冷凝處理過的,保質期最長能達到一年的時間,所以說,才兩天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七野簡直要瘋,這人是怎麼一回事,自從他跟著一起來到Z國後,不管是他給這小姑娘清潔傷口也好,上藥包紮也罷,都被這男人要求他自己親力親為。
除了輸液需要紮針的時候,其餘壓根兒就不讓他碰這姑娘一下!簡直霸道得令人發指。
君亦諶可不管他什麼內心活動,攥著他的手愣是沒放開,隻聽得他又接著問:“她是什麼血型?”
七野想了想,有些慶幸的道:“她的血型很好,是AB型,萬能受血者,所以隻要不是RH陰型血,其餘血型的人都能給她輸血。”
“嗯,正好,我也是AB血型,給她輸我的血。”君亦諶不鹹不淡的來了這麼一句,然後直接把手伸到了七野的麵前,示意他隨時都可以紮針。
七野嘴角又是一抽,AB血不是貴族血嗎?怎麼今兒這麼巧一下子就讓他給碰了倆?
“因為藍環章魚的毒素影響,導致她傷口的血液無法凝固,所以流太多血了,最少需要500cc的血量,你確定要……”七野有些為難的看著他。
一個人的獻血量基本控製在200cc,最多不可超過500cc,否則會有頭暈和饑餓感,嚴重可能導致獻血者思維敏捷度下降,反應遲鈍。
“給她輸600cc。”君亦諶麵不改色的看著他,但語氣裏的強硬簡直不容人抗拒。
七野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抓起他的手腕開始消毒,準備紮針抽血。
剛準備紮血管的時候,七野還是忍不住多了句嘴:“可能會有點疼,你忍忍啊。”
抬眼卻瞧見君亦諶涼涼的目光掃過來,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他也確實這麼覺得,自己真是多慮了,人家一大男人,會怕紮針?
“給她紮的時候輕一點。”君亦諶冷不丁的又冒出這麼一句,七野手一抖,差點紮到自己的手指。
霸總啊霸總,果真是強勢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的樣子,在血液一點點輸入少女身體裏的同時,那原本蒼白的麵容終於有了幾分血色。
君亦諶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他不管手上的針口還在淌血,而是拿過七野手裏的棉簽輕輕的按壓住少女手腕處的針口。
那動作溫柔的,讓一旁的七野都看傻了眼。
“咳,那什麼,我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問題打電話給我。”七野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放在床邊的櫃子上,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藥箱,火速閃人了。
這地方再待下去,不被膩死,也得齁死。
“嗯,記得按時過來給她輸營養液。”君亦諶頭也沒抬,將棉簽慢慢挪開一點,見不再滲血了,這才放心的把棉簽扔到垃圾桶。
七野不再嘴角抽搐,而是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其實他想說,輸營養液這種東西,醫院的護士就會好嗎,哪裏還需要他一天天的老往醫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