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錯誤,我隻是想獨自闖蕩天下罷了。師弟,你我有如血脈至親,兄弟之情尤比金石,以後切莫再說那等話。”
張深的眼光中,充滿了堅定的味道:“隻是,這一路前來,師兄無能,修為淺薄,不但沒能為師弟出上半分力氣,卻還成了師弟的累贅。此番師弟要去那大軍戰場,凶險無比,我若再度跟隨,定然會讓師弟施展不開手段,有所顧忌.......。”
“師兄這是什麼話?”王山顧不得什麼禮數,急急打斷了張深的話道:“我等兄弟,有難同當,要死就是一起死,何來彼此之分。”
“不用多說了,師弟。”
張深淡淡的道:“今日師兄修為低下,不能幫你,待他日,師兄修成神通法力,定然跟你站在一起,橫行天下。”
“這.......。”王山呆了一呆,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看出來張深心意以決,知道張深這人雖然修為低下,可卻極其倔強,想要做什麼事,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隻是,張深這一路跟他,沒有幫上任何忙,反而成了他的累贅。每次危難之際,都是王山單槍匹馬,一身獨對。所以張深就越發的沉默寡言起來,心中一直歉疚。張深輕輕拍了拍王山的肩膀,擲地有聲:“師弟,無論如何,他日如若你有難,我張深定然不遠千山萬水,前來相助。如若你沒有度過此劫.......。”
頓了頓,張深眼中閃過了鐵血殺氣:“師兄我在這裏對蒼天,對大地,對兵神發下天地大誓,無論是誰,無論他身在何方,我張深都要滅其九族,屠其滿門。”
說罷之後,張深頭也不回,架動了狂風,掠上虛空,消失在天邊。雖然他頭也不回,可是王山卻分明看見,張深的眼角,已然有淚落下。一邊的西門勝,沉默的歎了口氣,朝王山拱手道:“王兄保重,兄弟去也。”說罷後,西門勝也踏上虛空,追上了張深,兩人瞬息遠去。
遠遠的,忽然有西門勝的聲音傳來:“對了,王兄,有件事情某家不得不警告你,你此去骨離花魔君的魔城,大軍戰場的中心。若是想提前趕到,就必須得經過一處魔族大地上最凶險的地方,黑水河,到了那裏,你可萬分小心啦!某家還沒有聽說,有人能活著從那裏出來的。”西門勝的聲音漸漸消失,徹底離去,河穀之中,黑色狂風卷起,氣息嗚咽,迷亂了王山的眼睛。王山就那樣站著,背影孤獨,大袖隨風卷起,天地間,似乎就他一人而已。
這一路來,跟張深經曆了多少艱難,卻沒想到,今日就是離別之時。
“人生無常,天地莫測。”看著張深的身影消失在天邊盡頭,王山隻能喃喃自語,氣息孤寂。從此之後,他就連最後一個說說心裏話,訴說心中苦楚的人,都走了。張深的存在,並不是能幫他多少忙,而是能給他一種勇氣,堅持下去的勇氣。以後的一切,就隻能自己麵對了。
狂風之中,王山就這樣蕭瑟的站著,思緒萬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才傳來了蘇雪公主的聲音:“主人,我們走吧!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您去做。”
蘇雪公主的眼中,充滿著一種說不出,道不白的滋味。隱隱間,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從來沒感受到的東西,一種魔族中從來沒有過的東西。
王山無言的點了點頭,大袖一揮,就擊碎了漫天的狂風,兩人架起遁光,在虛空裏跳躍穿梭了起來,消失在天邊中。
空氣之中,充滿了一股壓抑的氣息,兵殿大軍,掃蕩骨魔族,大軍壓境,大戰一觸即發。就在這近乎無邊的魔物上空,一道隱晦的金光,悄然撕裂了重重黑雲,縱橫在雲間。王山的氣息完美的融合進了空氣中,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了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