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雨澤曾經為失去白遲遲感覺特別特別的無助,他多希望自己能一直守著她,直到老。
現在他如果接受司徒清的建議,會不會顯得有些卑鄙?
司徒清始終在察言觀色,看出遊雨澤的想法,他又補充一句:“你根本不用覺得這麼做有什麼愧疚,相反我還要感謝你。要是現在沒有人喜歡她,我不能把她托付出去,我就是這麼做,也會有後顧之憂。謝謝你!你走吧!今晚就別看她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看。”
遊雨澤沉默著站起來,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滋味,反正是非常糾結,也弄不清配合司徒清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要是有一天白遲遲知道了,會不會怪他?
可他又希望看到她複明,她真的看不見了,實在讓他不忍心啊。
跟她在她家生活的這幾年,他太了解盲人的不方便了,他不該讓她也像她爸媽一樣。
他深吸了兩口氣,沉悶地說道:“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辦。”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司徒清叫住了他,跑上前,最後跟他說了一句:“在我們兩個人手術後,她還沒有康複的那些天,我還是希望能夠跟她在一起。”
遊雨澤鄭重地點了點頭。
司徒清心裏很苦澀,他等於又一次親手把她推開了,從此後他失去了正大光明見她的權利。
“放心,假如有一天我有機會得到眼角膜複明,我也不會背棄我們今天的約定,再回來跟你搶她,前提是你必須對她好。”
遊雨澤走了,司徒清一個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他看向他每天用來健身的器材,看向小區裏的燈光。
明天以後,他的世界就黑暗了。
他要趁著還能看見,多看看他的小白癡。
司徒清在門口看到了司徒遠,兩人的目光交彙了一下,又各自垂下頭。
“真的不讓她知道?”司徒遠在小區門口看到遊雨澤了,他能猜到司徒清的意思,怕是把白遲遲托付給他去照顧了。
“嗯,進去吧,別給我說漏了。”
司徒清回了房間,辛小紫拉他出來,小聲跟他說道:“白遲遲跑了,你是有責任的。你要跟她多親密著點兒,女人才會有歸屬感。我總覺得,她跟你這麼禮貌客氣,是你們睡少了。”
饒是此時司徒清心情再沉重,也被她的話給雷住了。
司徒遠也聽到她媳婦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高談闊論了,他一把抓住她胳膊,小聲吼了一句:“睡睡睡,你就知道睡,給我回房睡覺去!”
“你別是又想睡我吧?我今天大姨媽不方便。”司徒遠尷尬地看了看他哥,他哥也尷尬地看了看他,各自回房。
“寶貝兒,洗個澡我們就睡覺吧。”司徒清溫柔地說著,把白遲遲抱了起來。
自從她失明後,每一天都是他給她洗澡。
可能是怕她剛失明沒心情,他雖然洗的血脈憤張的,卻沒有跟她親熱。
前些天白遲遲來了大姨媽,摸著換衛生巾換的不好,內酷上染上了血。司徒清說要扔掉,白遲遲不舍得浪費,後來都是他給她手洗出來的。
在離開的時候,她以為她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被他抱了。
又能被他抱在懷裏,白遲遲內心是無比喜悅的。
“清,你怎麼這麼傻,你讓我走不好嗎?難道要一輩子這樣照顧一個瞎子?”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願意照顧你,可惜我以後沒法兒照顧你了。
“誰願意照顧你一輩子啊,明天不是有眼角膜了嗎?知不知道自己多重,每天抱著你,以為我不嫌棄啊?我這就是不意思拋棄你,否則我早就把你扔出去了。你還跑,跑了可就便宜我了。”
白遲遲幸福地笑,她想起以前這家夥就是嘴特別硬。
以前多好,在文若沒有生病之前,他們小打小鬧的,卻是那麼美好。
為什麼最近這麼多苦難,她多希望能有個時光穿梭機,帶她回到過去。
洗澡間裏,司徒清細心地調好了水溫,才幫她把身上的衣裙脫了,輕柔地把她推到噴頭下麵。
溫熱的水流從白遲遲的頭淋到她的腳,她的頭發烏黑烏黑的,散發著健康的光澤。
她的皮膚淋了水以後越加白皙,她小嘴微微張著,嘴唇看起來特別特別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