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越峰下一戰,天寧重創南朝,卻不知道為什麼天寧突然撤兵,本來岌岌可危的南朝江山虛驚一場。
南朝軍師不知蹤影,生死不明,他所帶來的一杆沙場猛將皆是從世間消失,仿若從未出現過。孫鐵錚官拜軍侯一職,位高權重,事後想起來,卻是歎息不已。
為了那兩個女子,英姿勃發的女子。
他回朝之後,南朝的四麵楚歌的危機已解,楠卜不知去向,就連呼延辰逸也沒有在過問關於消失的軍師到底怎麼了?
或許他心知肚明也未可知,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問了又能怎樣,隻是徒增悲傷罷了……
……
都在眾人以為的軍師憑空消失的時候,容止卻帶著她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往山莊,那裏沐絕塵早已經在等候著了。
她的性命完全握在容止的手上,寧君延的那一劍是下了決心的,情況比容止想象的還要糟糕,他已經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救回她了。
沐絕塵看到白紫月的時候,心都疼的麻木了,然而他什麼都沒說,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容止清晰明了的告訴沐絕塵,他沒有把握,治療過程中但凡出一點意外,是他所不能把控的話,下場就是他們倆一起殞命。
沐絕塵笑笑,沒了白紫月他一樣會死,一起死,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他並不畏懼,所以拚死一搏也是無礙的!
門外的血煞,在這一刻算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沐絕塵沒有喝下那藥,所以他什麼都知道,他們倆彼此都想讓對方一起活下去,所以拚命隱瞞,難怪戰場上,白紫月一心求死,所有的不對勁,在這一刻全部明了……
他們幹阻攔嗎?他們有什麼資格阻攔?所以隻能抱頭痛哭一場……
容止的心仿佛經過火燒冰凍兩重天的淬煉,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照辦吧!
……
寧君延總局的不安,至於哪裏不安,他也說不上來,班師回朝的途中,他突然發起了高燒,導致全軍不得不停下來。
軍醫探脈,他隻是太累了,導致身體虛弱並無大礙,可是寧君延就是沒有醒過來。
第二天早晨,送藥的統配卻突然發現本該在床上躺著的寧君延不見了。嚇得他麵色巨變,卻又不敢聲張,隻得暗地裏派暗衛去找,不讓消息泄漏。
寧君延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頭痛欲裂,晃晃悠悠的走著,無意間走進一間簡樸的民舍。
他好口渴,渴的簡直要死了……
“有人嗎?”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來的聲音卻很小。
他推開院門,直直的走了進去,這個院子很簡樸,卻是綠藤紅花,爭相開放。
他想,這一定是個女子的住所。果不其然,隨後他便看見了一個女子,隻是她很奇怪,雙腿橫向井口,閉著眼睛安然的橫在井口之上。
要知道這種橫劈在井口之上,又是懸空,極為消耗體力,而她仿佛毫不在意,白色衣衫隨風飄舞,恍若神仙妃子下凡,美豔不可方物。
蘭彧對於寧君延的到來毫不意外,她獨居這裏二十年,十年前,師傅去世的時候曾告訴她,如果有緣人能夠找到這裏來,那就是她的真命天子,所以她睜開了眼睛,從井口騰身而起,一躍落在寧君延的麵前。
“原來,你就是我的有緣人啊!”
她的聲音空靈,猶如天籟之音,寧君延雖然不理解她所說的有緣人,但卻會心一笑:“世間妙人,原來如此!”
說完,寧君延眼前一黑,霎那間一個身姿挺拔的大男人,轟然倒地。
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寧君延隻覺得自己很難受。蘭彧把他扶起來,然後給他灌輸自己的內力,讓他好受一點。
“你剛剛打完仗是嗎?”
寧君延迷蒙著雙眼,挺見她問,便點了點頭。
蘭彧終於明白,她的使命了。當年師傅教她兵法,教她謀略,全然是為了今天。
她的命中人,出現了!
寧君延清醒了之後便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了,看著蘭彧俯在他的床頭累的睡著的模樣,昨天的一切他全部記起
她說:他是她的有緣人?
這是什麼意思?
……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便是半年有餘,山莊裏一片陰霾。
白紫月還是沒有醒,這超出容止的預估,她的心髒有力的跳動著,她的生命在延續,隻是她沒有醒過來而已。
站在房間內,看著被他焚香供起來的骨灰盒,容止的目光很悲泣。
他當初做了那個決定,親手刨開沐絕塵的心髒,交換給白紫月之後,足足把自己鎖在屋子裏三天三夜。
他毀了自己的雙手,他發誓從此不再行醫。他負力在身後的雙手仍舊是痕跡斑斑。
他的手除了能夠拿起筷子吃飯之外,其他的再也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