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藍寶石般的綠色,就像是整塊的巨大的翡翠。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天空開始下雨,一直下,一直下仿佛永遠不會停下來。也許這是老天在哭泣,是老天的眼淚,因為它似乎也看不下去許東和韓小美的遭遇了。
許東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發呆。那一刻他的眼神空洞的沒有意思情緒,仿佛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如同行屍走肉。他看著窗外似乎永無止境的雨水,看著窗外被雨水打濕的樟樹,看著樟樹下麵那隻竄來竄去的小老鼠,它似乎被拋棄了,小身子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看上去特別的可憐。
不知道為什麼,許東在看到那隻老鼠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很像它,因為他覺得自己也是被這個世界所拋棄的人。不僅僅是拋棄,他此時此刻還在被無情的折磨著,那是心靈上的折磨,讓他痛苦不堪。其實他寧願被千刀萬剮。
以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今天的下場,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夠掌握自己的人手,一直以為自己能夠駕馭的很好。不管現在,殘酷的現實卻將他摧殘得不成人形,他已經沒有了半點以前的自信了。確切地說,現在的他隻有痛苦。
韓小美此刻就坐在茶幾旁,她就像個孩子似地在玩許東剛才給她買的玩具。她一邊拿著玩具在茶幾上翻來覆去的玩,嘴裏一邊發出奇怪的聲音。盡管她的這種舉動讓人覺得很不正常,畢竟她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不過不得不說的是,她的確有那麼一些可愛,傻的可愛。
也許對於現在的韓小美來說,她是幸福的,因為她現在就像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她不需要工作,也不要在乎社會上的勾心鬥角,更不需要像同年人那樣煩惱。而如果恢複記憶,那麼對她來說很可能反倒是一種痛苦,因為在經曆過那樣一段失敗的感情隻會,她隻怕很難在振作起來。所以,對她而言這無疑是最好的歸宿了。
許東站在窗前發了很久的呆,直到他感覺雙腳有些發酸,才轉頭看向韓小美。事實上,他已經在窗前站了好幾個小時了。他看到韓小美已經趴在茶幾上睡著了,她睡覺的樣子狠可愛,口水都流了出來,浸濕了了茶幾。
頓了頓,他朝她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了起來。他依然是那麼用力氣,強壯的胳膊抱著她的時候就像是抱著一個小女孩似的。盡管他比以前消瘦了很多。他將她抱回房間裏,輕輕地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然後給她蓋上被子。他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她那張可愛的臉,然後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她額頭的皮膚依然像以前一樣的光滑,一樣的柔軟,但她卻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
他坐在床邊開始看著她發呆。其實這些天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發呆,因為他對人生有著前所未有的迷茫,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或者帶著她去幹什麼。盡管這些天他試過很多讓她恢複記憶的方式,盡可能去刺激她腦海中最深刻的記憶,可最後卻都失敗而終。
不知道過來多久,韓小美開始說夢話,“不要……不要離開我……”
他從發愣中清醒過來,然後輕輕地抓住她的手掌。盡管他知道她沒有醒來,知道她隻是在做夢,但他依然用嘴溫柔的聲音對她說:“我不會離開你的,再也不會了……我會守護你一輩子……直到死去!”他的話是那麼的真誠,那麼的發自內心,發自肺腑……可惜,她卻並沒有聽到,因為她正在熟睡之中。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她這個時候醒過來,那她也不能夠理解這句話真正的意義,畢竟她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現在的她隻是一個智商不健全的小女孩。
他終於站了起來,轉身離開臥室。他走到客廳裏,然後開始坐在沙發上發呆。而這一坐下去就坐到了天黑。直到韓小美從臥室出來,她可愛的用手揉擦眼睛,似乎還沒睡醒似的,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大哥哥,我餓了!”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盡可能對她露出一個親和的笑容。盡管他笑的很勉強。他走到她的身邊,用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他說:“哥哥我這就給你去做飯,你在這裏等會。”說著,他就急匆匆走進了廚房,然後忙碌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他端著炒好的菜放在茶幾上。而這個時候,韓小美就特興奮的走了過來,迫不及待的用手抓起了一塊蛋餅吃了起來。
他將她手裏的蛋餅搶了過去,放在餐盤裏,然後不滿地對她說:“沒洗手不準吃飯。”說著,便拉著她朝浴室走去。他幫她洗了臉和手,然後才讓她回到客廳去吃飯。他給她夾了好多好多的菜,生怕會餓到她似的。而且他總會去問她好不好吃,生怕不和她的胃口。不過她對於他的關係並不能夠理解,而她隻是津津有味地吃著,小嘴沾滿了油汙。
吃完飯後,他帶著她去浴室洗澡。她赤露著身子坐在浴缸裏,她的心情似乎很好,嘴裏不停的哼著兒歌。此刻的她就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因為她已經完全在乎那些事情了,因為她已經沒有了成年女性生理的反應。比如當許東用手觸碰她身體的時候,她並不會感到害羞。她隻是坐在浴缸裏,一動不動,完全讓許東幫她去洗澡。
許東用沾滿水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她的身體,將她身體的每個部分都仔細地擦幹淨。盡管麵對著她那赤-裸的身體,但此刻的他並沒有任何欲望,因為他已經沒有了那個心情了,因為他的心裏已經被這個世界摧殘的支離破碎。
在幫她洗完澡後,他給她擦幹身子,然後抱著她放在床上。她就像孩子一樣的在床上亂蹦亂跳,似乎想的特別興奮。他拿著衣服想給她穿上,但她卻和他玩起了躲貓貓,東躲西藏的。赤-裸的甚至在屋子裏亂跑。他花了不少心思才追到她,他將她抱了起來,“嗬嗬,總算抓到你了。”他抱著她再次放在床上,然後開始給她穿衣服,不過她並不願意穿,撇嘴小嘴說:“不穿,不穿,穿衣服好熱……我不穿……”
聽她這麼一說,他將衣服丟在了一邊,“那好吧,今天就不穿了,不過隻許今天一次哦!”見他答應,她特興奮的抱著他,就像是孩子似地大喊大叫,“好喲,好喲!”看到她如此興奮,他那本複雜的心情多多少少好了那麼一丁點。他輕輕地推開她,然後用手輕輕地刮她那可愛的小鼻子,“你先一個人玩會,哥哥我洗了澡就過來陪你玩。”她很乖巧點了點頭,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似的。
接下來,他在浴室裏洗了澡,然後一邊用毛巾擦濕漉漉的身子一邊來到了浴室。他隻穿著一條內褲,不過他已經並不在乎這些了。因為在這樣一個家裏,他完全不需要在乎這些,而且就算他什麼也不穿也已經沒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