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瀾抱著一打文件,邁著歡快的步子向老總的辦公室走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會做好的,請相信我!”在門外,海瀾聽到了許維陽的聲音,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不知道是進去好還是進去好,還是進去好。“海瀾,快進去,發什麼呆,老總等你很久了啊!”秘書連忙推開門,把海瀾毫不留情的帶到老總和許維陽的麵前,海瀾像個小媳婦一樣的接受兩人的目光。老總老奸巨猾,即使兩個人沒有任何的對視,他還是感覺到了海瀾的慌亂,小尾巴還是露了出來。
“海瀾,你和許總監是不是認識啊!”老總詭詭的一笑,讓海瀾和許維陽很有默契的對望一眼,“是啊!”兩人不約而同的回應,連語音語調都是這樣接近。“嗬嗬嗬!”又一次同時發出尷尬的笑聲。真是越看越有問題,老總摸摸自己的下巴,今天好像又忘記刮自己下巴那裏的胡子了,刮胡死角啊!即使下巴有些紮人,但是一點也不影響他大腦的運轉。
海空翻看著許維陽的資料,臉色越來越難看,“在德國過得好好的,回來幹什麼?”他把資料扔回季宏的手裏,季宏把資料整理了一下。“局長,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一頭冷汗的季宏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辦公室,本來他是衛生局的,跟海空是半點關係也沒有,也不知是哪個沒心肝的人告訴老頭子,他和許維陽是大學舍友,於是老頭子想法設法把自己弄了過來,早知道海瀾的老爸這麼難弄,自己就不要和她搭上什麼間接關係了!“慢著,你給海瀾帶一句話,讓她不要忘記了當年答應了我什麼!”當年,還答應了什麼,怎麼這麼奇怪,這是在演什麼劇情啊,台灣苦情劇?封建古板的老家長,苦命的鴛鴦,迫不得已的條件,不能在一起的悲慘結局。“去吧!”海空對著他揮了揮手,季宏趕緊離開這個讓他心跳紊亂的地方。
許維陽的工作結束了,喝著咖啡,海瀾跟他隔了一張桌子,斜著頭看著他。他低著頭攪動著熱氣騰騰的咖啡,濃濃的香味飄到了海瀾的鼻子裏。“傻瓜,喝吧!”正沉浸在咖啡美好的香味裏的海瀾,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哦,謝謝!”海瀾受寵若驚的接過咖啡,小抿了一口,“怎麼,你的呢?”看著他空空的手和對麵空空的桌子,“在你的手裏啊!”許維陽抖抖眉毛,一臉悲苦的看著她手裏的咖啡。海瀾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低下頭看被自己喝一口的咖啡,原來你是二手貨啊!“怎麼了,一臉的委屈,我喝過的就貶值了,我用過的人民幣就不是錢了!”說完,他不給海瀾任何辯解的機會,奪過她手裏的咖啡,仰脖一飲而盡。“許維陽!”海瀾雙手叉腰,恨恨的看著他,“怎麼,想再看看我嗎?我明天會回德國!”許維陽把杯子放下,雙手插進褲袋,斜倚在桌邊,含笑看著海瀾。“你沒有說啊,為什麼這麼快就走了?”海瀾不舍得的過去拉他的手,細長的手指讓人感到賞心悅目,修剪的很整齊幹淨的指甲給人一種沉穩的氣場,海瀾是極為注重細節的,許維陽的細節讓她感到很舒服。“我本來就不呆在這裏啊,我在德國有房子。”許維陽鬆開她的手,把頭轉向另一邊。“轉過來,再看一眼。”海瀾踮著腳,把他的臉搬過來,麵對著自己,“那你要記得回來看我,不許找德國女人。”許維陽拿開海瀾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有些嘲諷地看著她,仿佛在說,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約束我。“這是我的事情,你結婚的時候,我是一定會來的。”他鬆開了手,海瀾感覺到了他的淡漠,心裏一陣陣涼意襲來,“不用我來送你嗎?”許維陽搖搖頭,“不用了,有人會送的。”對哦,海瀾才發現一直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或許他已經有了女朋友,或許也有了快要結婚的對象,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以為他會一直在原地等著自己,不做任何的改變,環境變了,心也會變的,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
海瀾一天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季宏帶著海空的最後通牒,海瀾本來就百爪撓心的,現在更是亂上加亂。“你到底答應海局長什麼事啊,你們兩個人簡直就像在演電視劇,是封建老家長拆散苦命鴛鴦啊,仇人相見,拔刀相向,不允許子女和仇人相愛啊,還是你爸拿什麼東西威脅你啊!”海瀾正想回答他,鼻子一陣發癢,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恩,沒什麼。”海瀾抽出紙巾擦擦紅彤彤的鼻子,看樣子好像是感冒了。悲催的啊,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自己喜歡的小男人要走了,感冒病毒也不請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