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宏根本沒有想到在有生之年還會見到孫蘊,她一聲不吭離開中國,在日本呆了好幾年,現在又回來了,還找到自己,算是怎麼回事,好馬不吃回頭草,況且還是爛草。說是這麼說的,想是這麼想的,做起來又不是那麼回事了,畢竟還是有感情的,也是曾經花前月下的,還是給人家一點麵子好了。
在約好的茶館裏,孫蘊有些尷尬的轉動著手裏的玻璃杯,因為是自己棄他而去的,麵子上是過不去的,現在自己又屁顛屁顛的回來找他,目的也不是那麼的純良,開不了口啊!“我來猜猜你的目的。”季宏雖沒有許維陽那樣的鬼才,也沒有海瀾那樣深沉的心思,對付這樣的一個小女子還是綽綽有餘的。“為了你爸吧,許維陽的事情是你們家在背後操縱的,對嗎?”被一下子看穿了目的,孫蘊更加坐不住了,臉上紅一陣紫一陣,說不出反駁的話語,隻好,低著頭看著杯子裏漂浮不定的茶葉,透明澄澈的茶葉映出她通紅的小臉,滿是緊張。
這樣就敗下陣來了,還真是沒有什麼勝利的成就感。季宏吹開了杯子裏浮著的茶葉,喝了一口,清香溢鼻,回味悠然。自己這般局促不安,而對麵的季宏從容不迫,心裏更是失落。或許本不應該去找他的。
“許維陽,那丫頭果然沉不住氣了,真是情比金堅啊。”蕭遠興衝衝的飛奔進許維陽的辦公室,把正在閉目養神的許維陽嚇了一大跳,心都快飛出來了。“看,榮欣的事情都被揭發出來了,孫榮估計撐不了多久了。”奪過他手裏的報紙,許維陽一個字也不敢漏下,仔仔細細的看著。“海瀾也真是可愛,要是自己幹的,再荒唐都會裝出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別人插手就會拚命維護你。”許維陽已經看完了報紙的內容,淡淡道,“也許她心裏的矛盾,是我們無法理解的。你是父母雙全的人,不能夠理解一出生就沒有母親的那種感覺。明明知道和我媽的關係不大,依舊這樣憎恨,她是多麽希望自己的母親可以在自己的身邊,看著自己成長。她對我,還是羨慕的吧!至少我有父親也有母親。我和她相比,隻是多了一個母親而已,這就是近乎嫉妒的一點吧!”“對啊,除了這件事,她應該對你是沒有任何隔閡的。”蕭遠不禁開始理解海瀾對趙清的厭惡,對許維陽的決絕,如果是自己,大約也會這樣,隻不過沒有這個丫頭這般城府深。
榮欣總部已經亂成一團,許維陽事件已經變成了他們公司的墳墓,因為惡性競爭一直是公眾最排斥的,本來,古申進入中國市場之後,業績就大不如前,現在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估計是氣數已盡。“季宏我也去找過了,他不肯幫忙,或許,還因為我不辭而別而生氣。”孫蘊為自己沒有為父親分憂而難過,自責。孫榮沒有責怪之意,隻是搖搖頭,“是我過於信任豐臣了,兵不厭詐,我早該明白的。”闖蕩了商場這麼多年,經曆了不知多少大風大浪,竟然在陰溝裏翻了船。還是被一個日本的臭小子騙了。
中國人講究誠信,德馨也信奉這個原則,說好給孫榮時間,就不會乘虛而入,一舉擊毀他。現在,海瀾為了許維陽,早早出手,自己無緣無故成了小人。海瀾啊,海瀾,你先悄無聲息的把我從正常人的行列裏揪了出來,現在又把我從好人的隊伍裏剔除,真是,難做人啊!
要使得許維陽和德馨的名譽恢複,將損失減小到最低,隻有利用其它的事件蓋過他們倆的風頭,也就是說,隻有榮欣的覆滅才能保證許維陽,也可以做一份順水人情,古申在中國的發展會更好,一舉兩得,何樂不為。海瀾的在腦海中勾畫好一切步驟,但願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