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人慢慢低了頭,墨離的眸光暗了暗。
他從不會任由自己平白無故就相信任何的人,就連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他也是經過了無數次的試探和考驗。對於洛水蘭,他已經是個例外。這個女人……
墨離低歎了一聲:“孤不想知道你是如何得到的那升級藥劑,但是,那解藥你是如何得來?還有,那晚,你是如何從偏院兒逃出去的?告訴孤,不管你做過什麼,孤都赦你無罪,如何?”
洛水蘭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猛地轉頭望向了墨離那一張宛如天賜神諦般的麵孔,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逼著自己說出她偷跑出去的事情。
她想過以墨離的精明,定會放了暗衛在她的身邊監視或者說是保護。可這件事,她不能說。她說了,勢必牽扯出《輕身丸》這個東西,之後,來源,她怎麼解釋……
看著複又低頭不語的女人,墨離的眼中劃過一絲暗色。他輕輕推開了女人柔軟的嬌軀:“蘭兒,孤心悅你,但孤要你全心全意地服從。你可明白?”
洛水蘭皺緊了眉頭,就這麼站在廳中,想著心事。連墨離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慢慢的,洛水蘭走到了窗前推開了窗戶。神念一動,卻並未做任何的表示,隻是將手輕輕撐在了窗前,兩眼望向了遠處花園之中的景致。
兩名暗衛彼此對視一眼,便有一人飛身而走朝著遠處掠去,卻沒料想在他的身後,有一抹閃著熒光的小東西在輕輕地飛動。
“主公,那洛女如此大才,絕不能落於他人之手。若不能完全信任,寧可毀去,也不可聽之任之。”
“主公,洛女立了大功,怎會是敵方勢力,青老實在是危言聳聽,忠奸不明。”
“洛女說不出這些東西的來源,本就是不信任主公的表現,如果她忠心,自當將聖水藥劑的配方交於主公,而不是每一次都要主公去找她討要,這豈是一名臣子該做的事情,這分明就是挾恩以報,沒準還包藏禍心。”
“青老怎可如此說來,現在那聖水將墨家軍整體實力上升,眾人都看在眼裏,你怎可顛倒黑白,將有功之臣說成是包藏禍心。”
“主公啊,那聖水藥劑今時今日是暫時提升了大家的實力,可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出現問題,萬一這要是居心叵測之人的陰謀,我就不信,她拿出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卻什麼也不肯說,什麼也不肯要,世上哪有這種不圖名不圖利之人?再說,此次,她手中的解藥,分明就是從那蕭家老祖手中得來,請問,她一個失了武功的女子,又哪裏來的能力能拿到那解藥。又那麼巧剛好趕在那麼恰好的時機拿到蕭宮之中。又是誰帶她進去的?就憑她的武功,她能去到那戒備森嚴的蕭宮之中?你們有誰可以保證她就沒有內應,沒有同黨,沒有陰謀,沒有禍心?!”
“你……!!”
“總之,洛女對我們墨家軍是有大功之人,怎麼說也不能將之除去。如若連這樣的有功之人也要除去,臣怕主公今後再也無有可用之人,無有忠誠投靠之心。”
“雲霄,蘇辰熙,你們可敢以性命擔保那洛女不會行害人之事?若是一旦出了問題,你們可敢擔了那責任?”
“我敢!”
“臣也願為洛女擔保。”
“臣也願意。”
……
洛水蘭關閉了與冥蝶的神識連接。她此刻的心中卻猶如驚濤駭浪般起伏不定。
她隻想到墨離如此懷疑她傷透了她的心,卻不料想竟然有人如此針對她。
聽那聲音裏,支持她的人很多,有雲霄,有蘇辰熙,還有那穀天傑的聲音。剩下的一些她並沒有什麼印象,倒不知是什麼人,竟也對她如此信任。
洛水蘭心裏有些煩躁。她本是異界之人,隻是想活得自由自在才在這個世界停留。這些人為了她的問題竟然在墨離的麵前爭吵不休,這讓她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存在感。
原來自己無意之間,竟是有了如此之多的信任之人了嗎?他們為什麼這麼信任她?!其實連洛水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做些什麼?
她從沒考慮過什麼立場,什麼權勢地位。一切隨心而動。之前是感激墨離的相救之恩,後來……後來卻是發現自己很喜歡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覺。再後來,就是自己想要看著他開心,看著他歡喜的樣子,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忠?什麼是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