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人望著那如今已經毫無反抗之力的文南,心頭巨震,卻當先噗通一聲跪在了洛水蘭的麵前:“恩公在上,受悠揚一拜!”
說著,這青衣人倒頭便拜,直將額頭都嗑出了血來。
洛水蘭看著不忍,用了力將他扶了起來。
“我聽你方才說,什麼雲舒瘋症很多年了,所以,我建議你,既然罪魁禍首已經抓到,你將他交給那人處置,也許她的瘋病能好也未可知。”
那曲悠揚聽了登時如醍醐灌頂般恍然大悟:“多謝恩公,我這就去……啊,不!”
他回頭去喚那躲在門裏探出了一個頭的小童:“三青,去東滿街,叫洪叔帶人接夫人過來。再把黎叔喊過來。”
“哦,是,是。”那小童忙不迭應了,跑出門去了。
“恩公提點,我曲悠揚銘記於心。不知可否知道恩公名姓,日後也好報答恩公的再造之恩。”
“你叫曲悠揚?”
“是,無用之人曲悠揚。”
洛水蘭眨了眨眼睛,突然道:“我這裏有些銀兩,可否托你幫我屯些米糧?”
那曲悠揚眼眸一亮,急道:“恩公放心,我做糧食生意幾十年了,這件事交給我您盡管放心。”
洛水蘭似乎是不經意的在身上摸了摸,一把扯出了幾張銀票。看也不看便拍在了那曲悠揚的身上。就這些吧,你看著買。
當下,洛水蘭看也不看那緊張的手都顫抖的曲悠揚,徑直走到了文南的麵前。
“嗯。”洛水蘭站在這惡匪的麵前,突然想到這人可能還有用。便有些歉意地望向了曲悠揚道:“那個,還有個事兒。”
曲悠揚看到這救命恩人說話,急忙緊走幾步,拱手道:“恩公有事盡管講。”
“這人還不能讓你那舒雲弄死了。你怎麼折騰他都行,就是不能把他弄死了。因為還要留著他作證,所以……”
那曲悠揚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急忙點了點頭:“恩公放心,我有分寸。”
洛水蘭有些愧疚地望著那曲悠揚,突然覺得這樣做有點對人家不公平。便轉而在文南的身上摸索起來。
文南現在手腳筋全被洛水蘭挑斷,嘴被封了穴道,口不能言,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個蒙著麵的惡魔在他的身上搜刮。不一會兒,就叮叮當當摸出了一大堆的玩意兒。
“竟隻有這些。”洛水蘭嫌棄地甩了甩那荷包,掂了掂裏邊的銀兩,翻開數了數,嘖嘖兩聲:“一個勾結外敵的內奸,居然如此清貧,我卻是不信的。也罷,我便再跑一趟,將他家的寶貝都給你搬過來,就算是賠償你們家的。”
說著,洛水蘭竟然飛身一躍,就沒了蹤影。那曲悠揚自始至終不知道這恩人姓甚名誰,人家不說他自是不能逼問,也不知恩人要做什麼事情。總之,做什麼他隻管配合聽命就是。
現在再去回想方才發生過的一切事情,他隻覺得自己冷汗涔涔而下,後怕不已。直覺得今天這一日,仿佛過了一生,這跌宕起伏,死去活來,真是讓他感慨良多。
他舔了舔嘴唇,又數了數這手中的數千兩銀票,有些愕然,又有些忐忑不安。隨後,他便又堅定起來:恩公如此信任他,他一定把這事兒給恩公辦好了。
卻說洛水蘭,一路進了郡守府,仗著自己速度快,幾乎沒受到什麼阻攔,便來到了那文南所住的院落之中。
顯然,這文南雖說隻是個師爺,待遇卻不是一般得好。前後三進的大院子,光是妻妾就七八個。洛水蘭撇了撇嘴,也沒去管那麼多,直接找到了這文南家中的庫房,直接將那庫房之中的東西,不管好賴全都收了。這才返身回了那曲悠揚所在的小院兒之中。
再回來時,那院兒中的屍體血跡已經處理幹淨了。連空氣之中的血腥氣都少了許多。
曲悠揚摟著一個正嚶嚶哭泣的女子站在院兒中相擁而立。兩人皆滿臉是淚,正是動情之時。
洛水蘭無意撞了進來,倒是有些微赧。她倒也識趣,直接一個閃身來到了那屋裏。看著倒在地上被打得進氣多出氣少的師爺,冷哼了一聲,隨手一顆丹藥喂到了那人口中。
“這是毒藥,若不想死,就老實點。”惡狠狠衝著那驚恐莫名的人說完,洛水蘭便進了另一間應該是主人臥室的屋裏,將從文南家拿回來的金銀細軟,沒有標記的物件,藥材等等值錢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這才出了門去,望著那仿佛劫後重生的兩人道:“裏邊是文南家搜出來的贓物,現在賠給你們,也算是個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