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洛水蘭此刻也並不順利,他們的行進速度很快,到達安南的時候,正趕上月南城外兩撥人馬正在打仗。那血流成河,刀光劍影的樣子,似乎還隻是剛剛開始。
洛水蘭看看日頭,天才還早。也不知這一場架這兩邊要打到什麼時候。
洛水蘭囑咐了方羽熙兩句,丟了一罐子酒和一個荷葉包著的燒雞給他。自己則躲進了馬車之中,弄了一桌子酒菜三個人對飲慢酌,談天說地。
現在她身邊坐著的是洛南和影公。如今,洛南個子又長高了些,慢慢抽條了,那小模樣也越發俊逸瀟灑,隱約已經有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讓洛水蘭見了就想要感歎一句吾家有子初長成。
而影公的身體也已經被洛水蘭調理得差不多了,頭發也長了出來,用一塊方巾包著,倒是沒了之前那種狠戾凶悍的樣子,反倒顯出了幾分儒雅的味道。隻是一條腿還殘著。
不過,洛水蘭腦子裏有水藍星先進的機械臂的技術,自然是心中有數。隻要找到合適的材料,這個大宗師便可以在她的手中重歸巔峰。
而這段時間在路上,洛水蘭也沒有閑著,這個影公畢竟是活了那麼些年月的老怪物了。腦子裏的東西自是不能與旁人相比。
不論是武功上麵,還是朝政上麵,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家族秘辛,這一路從影公這裏知道的東西,超過了洛水蘭來到這個世界的所有。
而影公如果說之前在重傷之際。多少對認這麼一個小姑娘有些抵觸和勉強的想法,現在卻是真心歸附,且帶上了真正的敬畏和欽佩。
和這個世界的人太不同了,洛水蘭不僅對任何事物都有自己一套獨特的見解,而且,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甚至包括醫藥,機關之術,她都有涉及,而且,很多的知識說出來,在這個時代都將是振聾發聵的聲音。
甚至,對於洛水蘭給影公描繪的將要為他製作的那種叫做假肢的東西,影公甚至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這在當下,簡直是不敢想象的神跡。
隻這一路,無論是馬車裏的任何一位,都覺得受益匪淺,洛水蘭甚至還讓洛南拜了影公做師傅。
此刻,看到外麵的混戰。眾人遠遠停在了一旁,慢慢地吃著聊著,倒也逍遙自在。
“應該是官員之間的內鬥。從進入安南就一直碰到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顯見得這裏真的是朝政昏聵,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本以為藍月已經是混亂之地。卻不想,到此處一看,藍月國倒可以稱得上是一塊淨土了。”
洛南不像從前一樣羞澀,現在的他談起時事來,倒也頗有一番見解了。
“嗯,我們不必理會,看這個樣子,應該是後續無力。我們隻需在此等候半日。半日之後,該是能夠入城了。”
影公的一番話,令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這一路看來,這個安南也確實是個動蕩不安的局勢。他們四個人要不是有強橫的實力在身,恐怕根本走不到都城便被吃得連骨頭渣也剩不下半點了。
“喂!那前方之人,因何阻住了去路?”
身後一聲嬌喝,方羽熙回頭望去,卻見一個少女正用馬鞭敲著他家的車欞。
方羽熙兩指一撮,一股勁力自指尖彈出,蹦到了對麵那女娃手中的鞭子上,登時讓那女娃的手腕一麻,幾乎將鞭子摔了出去。
那女娃登時大怒:“賊子找死!”她隨手一抓,竟然抓出了一條七彩斑斕的毒蛇,正要出手時,卻突然看見對麵的男子豎了手指在自己嘴上“噓”了一下,令那女人傾聽。
那女人倒是膽大,直接下了車,走到了方羽熙的身邊縱上了車轅,倒是嚇了方羽熙一跳。
“哦。”女娃隻看了一眼那前方的戰鬥就無所謂地笑了笑:“又是左相和右相在爭鬥,一天也不知要打多少架。帥哥,外地來的?”
說著,收了毒蛇,還對著方羽熙擠了擠眼睛。
方羽熙沒想到安南的女子竟然如此狂放,這和中原的女子差別可太大了。加上這女子身上穿的露胳膊又露大腿的衣裙,就是這段時間在安南見得多了,也不覺有些臉紅。也幸好他本來生得臉黑,看不出。
“喂!你說話啊,難道害羞?”那女娃哈哈笑了起來:“我叫加達,你叫什麼?”
方羽熙簡直不知道如何應付這熱情如火的女子了。
此時,女娃身後的車簾一挑,露出一張少年英俊不凡的臉來,正是易容之後的洛水蘭。
“姑娘請了,我們確實是外來的客商,要來月南辦事的,卻不知姑娘可否給在下指一條入城之路呢?”洛水蘭彬彬有禮,含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