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生前?”溫暖不明白,薛少峰說的是漢語,可是她隻記住他一長串的話語中這兩個讓她心驚膽戰的詞組。
“是的,請您簽字吧。”薛少峰說著將簽字筆遞給溫暖。
“他怎麼了?”溫暖覺得腳底像踩著棉花一樣。
“對不起,顧先生曾經明確的要求不能將他的具體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也包括您,不好意思。”薛少峰故意賣個關子。
“那我就不簽字。”溫暖也拒絕道。
薛少峰歎了口氣,說:“對不起,我真的無法告訴你,這樣吧,文件都先放在你這兒,等你什麼時候想通決定簽字,就給我打電話。”
他把名片留下,又從公文包的內袋裏拿出一串鑰匙,接著說:“這處房子是顧先生生前最後居住的地方,現在也留給你,不遠,就和你這兒隔條街。”
薛少峰心裏默念:老大,別怪我,我可不是想咒你早死,是沈岩交代要這麼說的,要怪就怪他。
說完,薛少峰把鑰匙也放到桌子上,轉身就要離開。
溫暖還處於震驚之中,她想都沒想,下意識的伸手一把抓住薛少峰,懇求道:“你現在就帶我去,我要去看那個房子。”
原來顧天磊一直就在她的身邊,怪不得她總覺得好像有人一直跟著她,她還以為是自己神經過敏。
她不相信,顧天磊怎麼會死掉,不可能死掉,前些日子她那種感覺還時常會出現。
她現在嚴重懷疑,那個陪著顧逸軒玩球的西蒙叔叔就是顧天磊。
她換好衣服,迫不及待跟著薛少峰走出家門。
溫媽媽沒有攔著她,她知道攔也攔不住,沒有什麼比生死兩隔更讓人無奈的事情。
很快他們就來到顧天磊現在的住處。
溫暖望著後院那漂亮的草坪球場,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她緩緩推開屋門,屋內家具陳設簡約低調,倒是符合顧天磊的風格,可能是有一段時間沒人住,桌麵上落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溫暖挨個兒房間看著,這都是顧天磊生活過的地方。
她來到二樓的臥室,在這裏,正對著床頭的那麵牆上是巨大的銀色壁掛式大相框,上麵是顧天磊和她拍的婚紗照。
照片中顧天磊笑的那麼幸福,仿佛擁有全世界一般,而她卻那麼嚴肅,沒有一絲笑容,早知道這樣她那時應該對顧天磊展現出她最美的笑顏。
床頭桌上的史努比小相框裏是顧逸軒和顧天磊在後院球場的合影,顧逸軒坐在顧天磊的肩上,興奮的大笑著,顧天磊的眼中也是滿滿的寵溺,維尼熊的相框裏是顧逸軒踢球的英姿,還挺像模像樣的。
溫暖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臉,不知何時,她已經滿臉梨花帶雨。
她慢慢的摩挲著照片上顧天磊的臉,心裏很痛,痛的她不能呼吸,她沒想到再見的時候兩人會陰陽兩隔。
早知道這樣,她不會舍得離開他。
樓下有輕微開門的動靜。
顧天磊一開門就發現不對勁兒,大門沒有反鎖,難道家裏招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