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在這種偏僻山遠的犄角旮旯,她都沒地方去,早上想跑跑步,一訓練場的士兵們像看稀有動物一樣偷偷瞧她,胡瑤隻好在沈葉修的房間裏閑的五脊六獸,站累了躺著,躺累了坐著,坐累了再站著,終於挨過去眼看著沈葉修就要回來。
胡瑤去食堂跟廚師班班長厚著臉皮要了一些麵粉和芹菜還有肉,再加上一點蔥薑蒜,她準備晚上給沈葉修包餃子吃。
沈葉修從車上跳下來,就地解散演練隊伍,簡單的吩咐大家明天早上開演練總結會,然後甩開身後一堆人,快步離開。
“連長有問題啊?”一個大個子看著沈葉修的背影,摸摸下巴。
哪次不是他們解散後一窩蜂的跑掉,隻留下連長斷後收拾器械,這次怎麼他先跑了?
“你們消息真是不靈通,不知道嫂子來了嗎?”徐曉樂說道。
“嫂子?”大家異口同聲的問道。
“咱們有嫂子了?”大個子追問道。
“那是,咱們連長急著回去看媳婦呢。”
“俺也要去。”其中一個嚷嚷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徐曉樂回身就想踢他一腳。
“就是想瞧瞧能把咱們連長收入囊中的嫂子長的是啥樣,好奇唄。”這位一口東北大碴子味兒,“你倒是見過了,俺們還沒見過呢,是吧,兄弟們?”
“走走,一起去。”徐曉樂也跟著湊熱鬧。
大家夥把演練的家把式兒都歸攏收好,抓緊時間搬到倉庫去,他們從來都沒這麼積極過,果然有動力就是不一樣。
沈葉修最後幾步幾乎是小跑著回到他的單人宿舍。
打從三天前的早上,自懷裏抱著胡瑤醒來開始,他就開始變的有些不一樣,一種淡淡的浮躁盤繞在心頭揮之不去,連他一向最喜歡的野外拉練也不能完全摒除這絲絲幹擾。
冥冥之中有種感覺,隻有回來才能緩解和解決。
沈葉修一推門就看見胡瑤身前掛著圍裙站在廚房裏忙著包餃子。
“你回來了。”胡瑤問過營長沈葉修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當時營長的意思是天色將黑的時候他們就能回來,現在看著天色還有些早呢。
“嗯。”沈葉修隻淡淡的回了一個字,然後走進衛生間。
胡瑤有些小鬱悶,她原本剛想走過來好好看看他,結果他轉身就走人,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吝嗇的和她說。
胡瑤恨恨的使勁兒的剁著肉餡,好心好意給他包頓餃子,他居然還這個態度,她就是自己沒事找事。
沈葉修站在洗手池的鏡子前,真髒,瞧瞧這臉,混花兒的,看看這頭發,一層黃色塵灰土,衣服領在泥漿裏翻滾裏早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他得趕緊把自己洗幹淨,他怕胡瑤嫌棄他。
他站在花灑下,從上至下仔細的、認真的清理,頭發裏的小沙粒一層,光是頭發就洗了好幾遍,稍稍有些長了,晚上有空他得去打理打理。
他以前洗澡從來就香皂過一遍就算完事,現在用著胡瑤的沐浴露,頭一次覺得這味道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