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蘭歡妤卻對司少爵的話嗤之以鼻:“我用得著讓你替我出頭嗎?以前的事情,難不成你都忘了?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隻有你,隻有你不配說出為了我好這種話來!”
她已經徹底心寒,隻想趕緊解決這一切事情。
司少爵愣怔地望著她,許久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沒想到你現在竟然如此無情。枉我這麼對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他不敢相信,難不成自己真的做錯了?
“當初無情無義的人不是我,是你。你不要覺得,任何人隻要施一點小恩小惠,就會得到別人的感激涕零。你怎麼就那麼自以為是,自以為自己做了無盡的好事,然後所有人都得拜服在你的腳下!”
說完,蘭歡妤不再看他,蹲下身去查看傑弗裏的傷勢,留著司少爵一個人呆若木雞地立在那裏。
艾莉爾看著混亂的場麵,看著失落的司少爵,下意識地有些害怕。她不敢上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然而失落的司少爵先看見了她,轉身朝著她走了過來,在她的麵前站定。
還沒等艾莉爾開口詢問,就被司少爵一把拉進懷裏,緊緊地抱住了。
艾莉爾被嚇了一跳,但還是默默地將雙臂緊緊地環繞住他。她輕聲安慰著司少爵,而司少爵似乎找到了依靠似的,乖乖地在艾莉爾的懷裏,貪戀她的溫暖,久久的不鬆開,一動不動。
這天氣可真冷,司少爵覺得自己的手腳仿佛都被凍麻了。
艾莉爾緊緊抱著司少爵,輕聲安慰他,她知道自己暫時還不能撫慰司少爵的傷口,但她盡力給自己能給的溫暖,至少不至於讓他過於心寒。
而對於司少爵來說,艾莉爾恐怕是自己能抓到的唯一一點溫暖了。在這種時候,連蘭歡妤都對自己冷漠無情,因為她心心念念的,隻有傑弗裏。
艾莉爾,真的是他所能抱緊的最後的溫暖,是他在心寒的時候,最後一個心靈依靠。
蘭歡妤在查看完傑弗裏的傷情後,抬頭想要去找司少爵說什麼,卻看見了他和艾莉爾緊緊相擁的一幕。
蘭歡妤一怔,眸子裏閃爍著不可置信的神情,她將要說的話全都噎在後頭說不出來。不知為何,潮水般的失落感瞬間將她包圍,她看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感覺那兩個人有說不上來的珠聯璧合之感。
她忽然覺得諷刺,到底司少爵還是應該和艾莉爾在一起的,她才是那個後來插了一腳的人。更諷刺的是,她不過是在兩個人之間走了一遭,最後她仍舊是個局外人,而走到一起的還是司少爵和艾莉爾。
到底,她們才是一對,而自己,不過是個阻攔了他們的跳梁小醜而已。
而且自己馬上就要結婚了,為什麼還要惦念著司少爵呢?她已經決定跟另一個人相伴到老,那就不能也不允許再跟另一個人有任何的瓜葛。
蘭歡妤不斷的在心裏安慰著自己。同時也不斷的告誡著自己。
她是有夫之婦,不得逾矩。
“歡歡……”傑弗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前映著的是屬於蘭歡妤的清秀的臉。他悄聲說著,伸手想要去觸摸她的臉。蘭歡妤如夢方醒,忙抓住了他的手。
“你傷得很重,別說話,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蘭歡妤溫柔不失急切地說道,傑弗裏艱難地點了點頭。蘭歡妤於是咬了咬牙,將傑弗裏拉起,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艱難地拖著他往醫院走去。
蘭歡妤剛艱難地扛著傑弗裏往醫院的方向走去,沒走出幾步,卻聽得後麵一個沙啞沉重的男聲響起:“需要我幫忙嗎?”
是司少爵的聲音。司少爵放開了艾莉爾,頗為憂傷而且艱難的問出了這一句。
蘭歡妤咬咬牙,回絕道:“不需要。”然後一步一步踉踉蹌蹌離開。
司少爵愣在那兒,錯愕地看著蘭歡妤拖著傑弗裏漸行漸遠,失落和哀傷如潮水一般將他包圍。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愛的女人帶著另一個男人離開,而自己就連挽留的勇氣都沒有。
說到底,他這輩子和蘭歡妤之間,是沒有什麼緣分的。兩個人在互相傷害之後,隻能遠遠地錯過,不可能再有交集。
兜兜轉轉,也許真的,艾莉爾才是可以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
“阿爵,你的情況也不是很好,你忍一忍,我帶你去醫院吧。”艾莉爾的聲音將司少爵從神遊中拉了回來,司少爵愕然,然後點了點頭說好。
兩個人相攜著向醫院走去,忽然司少爵像是想起了什麼般,問艾莉爾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和傑弗裏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