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這兩年,魏坤和我們在一起也是挺憋屈的,不是他怕我們,我知道,他就是和我們投脾氣,從心裏不想和我們爭辯,可是,誰又會天生就願意讓人家說呢。
至少從單挑上來說,如果是說一對一的話,我確信不是魏坤的個兒,別說原先那次在小胡同的時候,我把魏坤打了,那完全就是魏坤的輕敵,和我的暴格才釀成的結果,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確信我能打贏魏坤的機會是很渺茫的。
魏坤看了眼我,半晌,笑了:“串兒,我畢了業沒事兒幹的話,就跟咱表哥他們混去。”
“我操,你快得了吧,你能幹嘛啊。”我說。
魏坤一下還站起來了,麵帶激動的說:“幹嘛啊,幹嘛不行啊,咱表哥讓我幹嘛我就幹嘛!”
“讓你吃粑粑,你吃嗎。”毛毛這時還不忘損他一句。
“吃,為嘛不吃啊,我樂意。”魏坤說話的口氣還義正言辭的。
“行了啊,差不多就走吧,別你媽在這兒扯淡了。”楊明說著話就掏出了煙,發給了我們:“抽完煙,該幹嘛的幹嘛,有家的奔家,沒家的奔開窪。”
我這時候才發現,剛才光顧著說話了,旭旭不見了。
“誒,旭旭呢?”我問他們。
“走了,幹嘛行啊他,讓他放個哨都放不好,剛才一看打架的直接就說心髒受不了。”楊明說。
雖然楊明這麼說旭旭,但是我感覺,剛才如果我在這裏看到的話,恐怕比他好不了多少吧,雖然我自己打架的時候並不害怕,但是,看別人打架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尤其是像楊明說的剛才那樣的場景,比如上次看到棍兒B和人打架的時候,所以說,我在場的話,恐怕這次我的心髒也會受不了的。
我們這幫人又繞回到原先停放自行車的地方,騎上自行車就都散了,不過,就在我和四輩兒倆人回家的路上,我的BP機響了,我興奮的掏出BP機來,可是一看,卻是海子給我留的言,隻是問我們在哪了。
他是看我們打完電話後這麼半天都沒有消息,才給我的BP機留的言,我一開始還納悶了,不過,很快我就恍然了,我的BP機不就是表哥的麼,他隻要打表哥的號就能聯係上我了。
我在道邊給海子回了個電話,海子沒說別的,還要開車過來送我倆回去,我隻是說我們快到了,其實,當時我們倆才剛出了古林大道,而海子的麵包車是完全可以把我們倆人的車子裝在車廂後再載著我們走的,但是我並不想麻煩海子,表哥他們還不知道怎麼樣了,說我和他們客道也好,不過,我真的不想再給他們任何一個人添什麼麻煩了,我覺得我給大家添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這裏麵有主觀的,也有被動的,但是不管怎麼說,始作俑者畢竟還是我了。
我和四輩兒到了我家二街的路口就分開了。
我自己騎著車子回到了我家的樓下,這時候,我看到我家裏的燈亮著。
我不知道是我爸在家還是我媽在家了,因為真的不好確定,我媽是牌迷,幾乎是天天出去打牌,我爸單位的應酬又多,所以,在這種時間段很難確定是他們誰在家了。
至於誰在家對我來說也是比較關鍵的,如果是我媽在家的話,那我就很好糊弄過去了。可是,如果是我爸的話,我爸這人挺精明的,有時候通過我的臉色,甚至是一個眼神就能知道我在外麵發生什麼,或者是我大概在想什麼了。
我把車子放在我家的樓下,把刀子就順手藏在樓道裏了,我是真的不敢再把刀子帶回家了,就這樣我的心裏還都特別緊張了。
我在心裏默默的祈求,千萬不要是我爸在家啊,這樣的話,我就能混過去了,我媽那裏,我即使一時想不出應對的詞來,都可以給她來一句“煩人呢,你別管了”之類的話。
我媽頂多也就給我回一句:“這孩子。我這不關心你麼。”之類的話也就罷了。
我心裏忐忑著一步步地蹬著樓梯往上走,心裏就在想象待會兒即將會發生的各種問話。
到我開門後的一霎那,我的心還是瞬間的慌了。
因為我看到在屋裏客廳坐著的正是我爸。我的心此刻不免激靈了一下。
“爸。。。”我小聲跟我爸打著招呼。
我爸的手裏握著遙控器,眼都沒看我的就問了我一句:“上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