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我和四輩兒就在去學校的路上在公共電話亭給表哥打了電話。
“不知道他起沒起。”我拿起聽筒時還有些沒底的說了句。
四輩兒說:“你不打怎麼知道起沒起啊。”
我終於撥了表哥大哥大的號碼。
果然,沒有人接聽。
我掛上電話,說:“可能還沒起了吧。”
就在我說話的功夫,電話突然就響了。
我瞅了四輩兒一眼。
“趕緊接啊,看我幹嘛!”
我的手此時已經有些無力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電話那頭等待著我的會是嗬斥,會是指責。。。
終於,我把聽筒拿起來了。
“喂?”
“喂,表哥嗎?”我此時說話的聲音極小。
“誰啊,大點兒聲音。”表哥那頭的聲音真的是鏗鏘有力。
“我啊,曉永。”我把聲音放大了些。
當表哥聽到我說是我的時候,語氣卻突然緩和了:“哦,曉永啊,嘛事兒啊,這麼大早的就打電話?”
“表哥。。。你怎麼樣了?”我說。
“嘛怎麼樣了啊,你想問什麼。”
“那個,昨天的事。。。”
我說到這的時候,表哥卻輕聲對我說話了,而且從語氣中,我再次聽到了我小時候聽表哥說話的感覺。
“曉永,沒事了,都解決了,你該上課的上課,知道麼。”
“哦。。。”我答應的同時,瞅著四輩兒的表情。
四輩兒這時候就是瞅著我,也不置可否,我知道表哥的聲音此時也不算大,他根本聽不到表哥後麵在對我說些什麼。
“表哥,你沒事就好。”
“說嘛了,我能有嘛事啊,行了,沒嘛事的話就撂吧啊,我這話費挺貴的。”
“嗬嗬,那行。”表哥最後這句明顯是在逗我笑了。
我放下電話,瞅著四輩兒,笑著說:“表哥說沒事了。”
這時候四輩兒指著我的臉說:“你怎麼了?”
“啊?”我下意識地手抹了下鼻子:“流血了?”
“怎麼回事啊,趕緊仰頭。”四輩兒一邊說著一邊翻褲口袋。
我這時也把頭仰了起來。
“你這怎麼回事的啊,大早晨的流鼻血?”四輩兒問我。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上火了吧。”我說著話的同時,血已經流到了我的嘴裏。
等我鼻子裏的血幹了,已經快七點半了,我和四輩兒兩個就慢跑到著往學校的方向開赴。
“曉永,你怎麼了,是昨晚上沒睡好麼?”途中四輩兒問我。
“沒有,也可能是急火吧,反正現在也不流了,沒事。”我說。
回到班裏,魏坤第一個跑過來問我:“哎,串兒,怎麼樣啊,給咱表哥打電話了麼?誒,我操,你鼻子怎麼啦?”
“沒事兒,剛才流鼻血了,現在也不流了。”我說著話,把四輩兒給我塞鼻孔的衛生紙抽了出來。
“我操,看著跟你媽讓人打的似的。”魏坤仍舊倆眼瞪著我的鼻子,說。
“你快得了吧,你這嘴你媽就是欠抽。”我說著還照著魏坤的腦袋上來了一下子。
不過,魏坤現在已經練得隻要我一出手或者是一出腳,他提前都能反應過來,這一下就被他躲過了。
魏坤往後跳了下,繼續問我:“趕緊的,說啊,怎麼個意思了,咱表哥那?”
“沒怎麼的。”
“你沒問昨晚上的事兒啊?”魏坤還是繼續問我道。
“廢話,我要知道昨晚上的事還不告訴你麼。”
“哦,你真給他打電話了啊?”
“操,怎麼這麼墨跡呢,我都聽不過去了。”四輩兒這時候走到魏坤的身後,給他屁股來了一腳。
“我操,防不勝防啊,你媽還跟我玩兒陰的啊。”魏坤捂著屁股衝四輩兒笑著說。
四輩兒指著他:“再逼逼還踹你,信嗎!”
就在這時候,朱繼東朝我們走過來,嘴裏還念叨:“哎,知道麼,昨晚上又出事兒啦。”
“嘛事兒啊?”我問道。
“操,你不知道了吧,昨天晚上古林大道那打架了,我操,打得一地的血啊,據說地上還有手指頭了。”朱繼東說得繪聲繪色的,好像就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是嘛,你看見了?”魏坤問他。
“我沒看見,有人看見了啊。”
我這時候心裏咯噔一下,就問朱繼東:“誰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