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此,我們也該過去了,你也去五兒那邊看著吧,記著,不管有沒有情況,都不能掉以輕心。”文嫣不放心的回頭:“我娘親跟爹爹那邊,哥哥可多安排了人手以防萬一?”
“小姐放心吧,這些事情大少爺都省得,說是在過來時就定了由陸公子親自帶了人過去把守那邊。”秋綠一笑:“那我就去請沈公子出來,也好與小姐一起去,眼下時辰還早,估計且還得再等一會那蹄子才會有動作呢。”
文嫣點了點頭,她也知道今天不太可能會有太多的意外,但是卻也不得不多做防範,在自己親人的安危問題上,她冒不起險。
“要過去了嗎?”沈奕軒過了不一會也過來了,回頭吩咐秋綠:“去給嫣兒找一件黑色披風過來,晚上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辰,夜深露重的,容易受涼。”
秋綠忙去了,找了披風送了過來,還捎了一件給沈奕軒,並帶過來一個消息:“小姐,大少爺他們已經到了,親自找的李管家,剛才已經在布置人手了。”
文嫣的心一緊,又一放,鬥爭,已經開始了。
卸下了所有的飾物,文嫣穿上了黑色披風,看起來頗有幾分女俠的颯爽。沈奕軒的身上也早換上了一身便於夜間行走的衣物,兩個人站在一起,倒跟穿了情侶裝似的。當沈奕軒與文嫣一起趕到春花那邊的時候,正值亥時過半,夜色裏四處一片寧寂,偶爾夜風拂過,陣陣枝葉輕響,平靜而又祥和。人定時分,府上上上下下的人大多都已經安歇了,春花房中的燭火在夜色裏格外溫暖。
又等了好半晌,文嫣剛要伸一伸已經麻木了的雙腿,卻隻覺沈奕軒在旁邊輕輕的一拉,忙順著他的手勢看了過去。原來,是春花正在收拾東西,看起來是準備收工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凝神準備。果然,又過了一小會兒,隻聽得吱呀一聲,謝春花手裏拿著一隻小包裹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在門口處四處看了看,連燈籠也不打借著月色躲躲閃閃的走了。
“我們先跟著她,看她去的方向果然便是往花園那邊走的,一會兒咱們走小路在上麵的坡路上守著。”文嫣看她果然鬼鬼祟祟的往花園那裏去了,篤定的說。
沈奕軒起身扶起了文嫣,“過來,趴我肩上。”
“真的?”文嫣一笑,看來,他是要為自己當坐駕了。“我看還是不要了,我還能走——啊!”一聲低呼,文嫣推辭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人就已經到了沈奕軒的背上。
“不許出聲,要乖!”沈奕軒暗自笑笑,一提氣,背上的文嫣隻覺得兩旁的樹木景物飛一般向後退著,風聲從耳旁掃過,嗖嗖有聲。
隻一會兒,沈奕軒的身形一頓,人已經停在了花園的後坡上。文嫣被輕輕的放下,緩了一會兒,還是暈暈的有些不真實的在那裏隻管盯著沈奕軒看。
“怎麼了?”沈奕軒有些不明所以。
“你武功很好啊,輕功就這麼厲害。”文嫣點點頭,心中掠過一道陰影。沈奕軒的身份她是知道了,可是他的心,她這時才發覺自己並未完全看得透過。他畢竟是皇家的人,他在人前表現的是紈絝子弟的一麵,背後的他卻又是個文武雙全的奇才,那麼,在他的內心裏,到底還藏著什麼樣的抱負與目標?她不介意他有多不得勢,不介意他無緣皇位一輩子隻能做一個富貴閑人,但她卻介意,他心中的那個抱負與目標太大,亦或是說,野心。
她不願有朝一日還要被卷入皇權的爭奪中去,更不願有一日成為他三千粉黛後宮中的一名。如果,他真的是蓄謀皇位的話,隻怕兩個人最後的結局隻有分手。
“你在擔心什麼?”沈奕軒安定一笑,安定的讓文嫣意外:“不要去想太多,放心,我隻想要你。在我的生命中,有你就已經足夠了。”他仿佛洞悉了她的擔憂,句句都是她想要的答案。
“真的?那與我淡泊名利,你不遺憾?”“怎麼會?有你就是我這一生中最好的事情,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查清當年母妃的事情真相為她報仇,再者,也算是自保的無奈。其實,我希望登上皇位的那個人是二皇兄。”沈奕軒不再隱瞞,這樣重大的事情,說得平淡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