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花緬隻覺胸口堵得難受,她深吸一口氣,揚手招來一片雲朵,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騰雲而起,直朝九重天飛去。眾人一陣慌亂,連忙急急追了上去。
一路沉默地到達了金闕雲宮,他們正趕上一出好戲。隻見天帝和象深正在庭院中打得熱火朝天,而天後則與玄恩在八角亭內悠閑地下著棋。
見天後已然無事,花緬心中的一塊大石頓時放了下來,然而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所帶來的困擾卻又同時襲上了心頭。如今自己先後憶起了淩月、子離和姬雲野,而自己的身份也已眾目昭彰,接下來他們勢必要讓自己做出選擇。他們都曾是自己深愛之人,無論怎樣取舍都會痛苦。為今之計,她隻想先避開風頭再說。
她不由偷偷看向立於懷凡雲頭上的淩月和姬雲野,見他們的注意力皆在宮殿內的那四人身上,心中頓時有了盤算。
懷凡幸災樂禍地對旁邊雲頭上的帝君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想通過決鬥來贏得蓮若。至於你,恐怕連決鬥的資格都沒有嘍。”
他話音方落,便見帝君壓下了雲頭,落地後徑直朝蓮若走去,霓裳試圖拽住他卻被他一把甩了開去。
懷凡嗬嗬笑道:“走,咱們也去看看熱鬧。”他說著將雲頭一按,徑直降落在了八角亭外。
花緬便趁著這個空隙調轉雲頭飛離了九重天。待淩月和姬雲野發覺時已然不見了她的影蹤,二人麵上的震驚和懊惱竟是不可勝道。
最終,不待天帝和象深決出勝負,也沒看成三個男人爭奪一個女人的熱鬧,懷凡便又載著淩月、姬雲野和寶兒急急地離去了。
蓮若歎了一聲,對一旁的帝君道:“我曾經的確深愛過你,可如今時過境遷,加之後來你對天界的所為以及對嫣兒的傷害,我對你的愛早已消磨殆盡。今日你若是來懺悔的,我接受,可你若是來挽回的,我隻能說抱歉。”
話落她不再看他悲痛的神情,揚聲對象深道:“打了老半天了,還沒打夠嗎?你如今也算跟上仙交過手了,咱們該回去了吧。”
這話驚得天帝目瞪口呆,眼見著象深收手要走,他攔住他道:“蓮若明明說過,你我誰打贏了她便跟誰走。你們這又是什麼意思?”
象深唇角一勾道:“因為她知道我一定能打贏你。”他說完便朝蓮若走去,唯留天帝一頭霧水地怔愣在原地。
眼見二人牽手離去,天帝飛身上前攔住他們道:“還沒打完,你們怎知便能贏得了我?”
蓮若道:“你難道沒看出來他並未使出全力嗎?何況,你我早已恩斷義絕,我若想走,你是留不住的。夫妻一場,好聚好散,別再作無謂的糾纏了。”
天帝聞言隻覺痛心不已,他一臉悲涼地道:“你也知道我們夫妻一場,你今日這般對我不覺得太過絕情了嗎?”
蓮若歎道:“之前我已經跟你說過,我們的夫妻緣分早已被你耗盡,再無可能重續,對於你,我也隻能說一聲抱歉。”
天帝冷笑一聲道:“那我便隻好強行將你留住了。來人!”隨著他話音的落下,便見周圍突然湧出許多天兵,飛快地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蓮若苦笑道:“你這又是何苦?為了一己之私枉造殺孽,這不該是天界之主的作為。”
天帝悲聲道:“若能將你留下,不做這天界之主又有何妨?”話落,他飛快地劃破手指並結了一個手印,眾人便見一個巨大的紅色光暈瞬間將他們籠罩了起來。
蓮若驚愕地道:“你這是做什麼?”
天帝指了指光罩道:“你們逃出去的唯一辦法便是兵不血刃,否則一旦見血,這個結界便開始吸收你們的法力,見血越多,法力吸收得越快。待到你們法力耗盡,就算僥幸逃出結界,也隻能任由我來拿捏了。”
象深聞言心頭一顫,第一個反應便是看向圍攻他們的眾兵將。果不其然,他們不約而同地執劍劃向自己的手臂。鮮血濺出的同時,他眸光一轉,便見那結界果然紅豔了幾分。
然而未容他多想,那些天兵已經殺了上來。他一邊手忙腳亂地執劍抵擋,一邊對一旁不動如山的蓮若道:“怎麼還有這種結界?這該如何是好?”
蓮若也被這個結界震住了,以血做祭的法術向來都是極難修習的禁術,他沒想到天帝竟然也會修習這種法術。若當真如他所說,他們豈非隻能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