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野回到水華宮時,花緬正與宛陶、秋棠和茯苓圍坐在院中的石桌邊有說有笑,氣氛和樂融融,好不熱鬧。
他好奇地走上前去,見桌上放了一壇酒,且每人麵前擺了一個酒杯,眉頭一蹙道:“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嗎?怎麼還在這裏喝酒?”
花緬抬起頭來,眉眼彎彎地道:“母後讓茯苓帶了一壇百花釀來,我覺得怪好聞的,於是不等你來便拆開喝了。誰知一喝了這酒頭也不暈了,身上的不舒服也全都跑光了。”
姬雲野剛要開口,茯苓便起身給他福身行了一禮道:“奴婢茯苓見過太子殿下。”
姬雲野禮貌地喚了起後,又對花緬道:“這酒真有這麼神奇?”
花緬點了點頭道:“可不是嗎,不信你問她們。”
宛陶和秋棠連連點頭,直讚這酒美味,醒神,至於能不能治病便不得而知了。
茯苓連忙掀起扣在托盤上的酒盅,倒了一杯恭敬地遞給他道:“殿下也嚐嚐。”
姬雲野並不去接,而是端起花緬麵前的酒杯抿了一口,然後咂了咂嘴道:“芳香馥鬱,甜而不澀,的確可口。不過依我看,這酒能治病是假,你貪嘴才是真吧?”
花緬接過茯苓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道:“可我現在的確神清氣爽啊。”
“你喝了幾杯了?”
花緬一愣,搖了搖頭道:“沒數。”
“那就是不隻三杯了?”
花緬嘻嘻笑道:“這酒不上頭的,看你緊張的。”
“……你不知道酒大都是有後勁的嗎?”
後勁?花緬忽然想起裴櫻釋曾給她喝的一杯醉,那酒的後勁不是一般的大。她不由打了個寒顫,連忙將宛陶拉到一邊道:“如果等會我真的醉倒了,你可要幫我看著茯苓,不許她勾引野哥哥。”
宛陶信誓旦旦地保證了以後,她仍然不放心,又叮囑道:“還有秋棠,也不能給她製造機會接近野哥哥。”
宛陶摸了摸她的額頭道:“估計這酒的後勁上來了,開始說胡話了。”
花緬拍掉她的手道:“我現在很清醒,你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發現,秋棠喜歡野哥哥。”
宛陶“哦”了一聲道:“好,我幫你看著她們倆。”
然而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沒多久花緬便真的醉倒了,而她醉倒之後宛陶和秋棠也相繼趴倒。
姬雲野忍不住輕笑一聲,然後看向站在一旁的茯苓,不帶任何情緒地道:“你在酒裏下了藥?”
茯苓一臉驚恐地道:“奴婢沒有啊。”
“難道當真是這酒的後勁大?”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你怎麼沒事?”
“奴婢不愛飲酒。”
姬雲野冷笑一聲道:“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茯苓立即跪在地上,一臉委屈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殿下讓奴婢招什麼?”
姬雲野一撩衣擺,懶洋洋地坐在了桌邊的石凳上,然後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道:“母後為何把你送來水華宮?”
茯苓臉一紅,囁嚅道:“皇後娘娘讓奴婢好生伺候殿下。”
“怎麼個伺候法?”
“就是……”
“就是什麼?”
茯苓羞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姬雲野盯著她看了半晌,總覺得她不像一個心機深沉的女子,而且他深信母後絕不會送一個有心機的人給他作暖床工具。他笑了笑,牽著她的手將她扶起道:“母後除了讓你帶百花釀過來,可還給了你什麼沒有?”
茯苓羞羞怯怯地看了姬雲野一眼,然後低下頭去小聲道:“皇後娘娘還給奴婢準備了解酒藥丸,說是如果殿下喝多了便讓殿下服下一粒。”
姬雲野聞言心下已經有了幾分了然,於是伸出手來道:“給我。”
茯苓一愣:“什麼?”
“把解酒藥丸給我,我給她們三人服下。”
茯苓神色頓時慌亂起來,支支吾吾道:“皇後娘娘說,這個……不能給別人吃。”
姬雲野冷冷一笑:“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茯苓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哀求道:“殿下就不要逼奴婢了,這個她們真的不能吃。”
“為什麼?”
“因為……”
見她欲言又止,姬雲野接下她的話道:“因為這解藥裏麵被下了春.藥是不是?”
茯苓驀地睜大了眼睛,然後在姬雲野漸冷的目光中再次跪下,含著淚道:“殿下饒命,這不關奴婢的事,都是皇後娘娘讓奴婢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