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恭措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輛轆轆前行的馬車裏,身邊除了花巽和花乾外,還躺著一個沉睡的小女孩,他騰地坐起身來撩開車簾向外看去,然後轉過頭來一臉費解地道:“我們怎麼會在這裏?還有,這女孩是誰?”
花巽和花乾聞言不由麵麵相覷,最終花乾開口道:“主子,看來你方才所言都是真的了?”
“什麼真的假的?我方才明明在寢宮睡覺,哪有說過什麼?”
花乾先是一愣,繼而眨了眨眼道:“今日幾號?”
裴恭措想了想道:“月亮已經西沉,這會兒應該是二月初五的淩晨了。”話落,他不解地道,“不對啊,月亮怎麼會那麼圓?”
“果然!”花巽和花乾異口同聲道。
“果什麼然,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花乾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是三月十五。”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睡了一個多月?”
花巽附聲道:“也可以這麼說。”
裴恭措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道:“不要給我賣關子,你最好一次把話給我說清楚。”
花巽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撫,待他鬆開手後,他方正襟危坐道:“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裴恭措不耐地打斷了他的話。
長話短說?花巽琢磨了一下道:“未來的你穿越回你自己身上,改變了一些曆史後,現在又回未來去了。”
裴恭措摸了摸他的額頭道:“你是腦子燒壞了,還是吃錯藥了?”
花乾連忙信誓旦旦地道:“屬下證明,事實的確如此。”
裴恭措照著花乾的腦袋便是一巴掌:“你這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
花乾揉了揉被他打疼的腦袋,哭喪著臉道:“屬下真的不騙你。這一個多月你做了不少讓我們匪夷所思之事,直到今日我們才弄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你做的。”
“我做什麼了?”
“你原本一直想把太子扳倒然後自己當太子,可結果你雖扳倒了太子,卻把太子之位拱手讓給了七皇子,還說你誌不在皇位,隻想擇一城與一人終老。”
“不可能!這根本就不是我!”
“沒錯,事到如今我們總算明白了,那的確不是你,而是未來的你。”
“荒謬!”
花巽歎了口氣道:“屬下也覺得很荒謬,可有些事屬下又不得不信。你方才親吻這小丫頭的樣子讓屬下覺得,你是真想和她一生一世的。”
裴恭措不由轉眸看向睡得正香甜的花緬,嗤笑道:“你說我親吻了這個黃毛丫頭?還想和她一生一世?”
花巽點了點頭道:“沒錯。你,哦不,是未來的你,他臨走之前特地叮囑屬下一定要把她帶回南秀,說她是你未來唯一的妻子,千萬不能讓姬雲野拐跑了。”
裴恭措蹙眉盯著花緬看了一會,然後詫異地道:“她莫非就是姬雲野從外麵撿回來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裏的那個小丫頭?”
“正是。”
裴恭措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他們的額頭道:“你們可真行啊!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君子不奪人所愛,你們把她從哪裏弄來的就給我送回哪裏去。”
花巽連忙解釋道:“她可不是我們弄來的,是你親自跑到東離皇宮擄來的,你今日若把她送回去,他日必會悔恨終生。”
“誰說的?”
“你說的!”花巽和花乾異口同聲道。
裴恭措再次將目光轉向花緬,隻覺她雖然年紀小了點,但的確堪稱人間絕色,於是勾唇笑了笑道:“雖然我不太相信你們的無稽之談,但她倒也頗合我的眼緣,我就姑且把她領回去好了。”
於是,在這個寂靜的夜中,又一場愛的角逐就此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