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田齊帶著人留在營地了做”木工“,宇文峰則是帶著人來到了隘口前麵做“土工”。在雜亂的地麵上,不斷挖著坑,宇文峰還陰險的讓人用草遮住。
勞作了一天,傍晚,宇文峰帶著人心滿意足的回了營地。在營地裏,田齊正帶著人忙活,宇文峰隨手撿起一根已經削好的短矛,然後拿在手上掂了掂,感覺分量適中,不由得滿意的點點頭。
田齊才發現宇文峰在旁邊,連忙起身,宇文峰製止了田齊的動作,然後問道:“田將軍,現在製作了多少根這樣的短矛了?”
田齊回答道:“宇文騎尉,現在一共有兩千多支了。”
聽到兩千的數量,宇文峰拍了拍肩膀,口中說道:“幸苦了。”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拍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的肩膀說著幸苦了,這樣的畫麵如果放在別處,肯定笑掉別人的大牙,但是現在卻顯得一點的都不突兀,旁邊的人早已經司空見慣,而作為主角的田齊也早已放下了自己的身段。
過了不久,飯香就飄蕩在了營地,所有士兵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開始了一天最幸福的時光,開始吃晚飯。宇文峰也不例外,趁著吃晚飯的時間,整個人徹地的放鬆了。
和士兵們一起吃過飯之後,宇文峰到處巡視,現在已經成了宇文峰的習慣,士兵們已經習慣了宇文峰的舉動,所以也見怪不怪,個別膽子膽大的,還會壯著膽子和宇文峰說幾句話,宇文峰一點架子都沒有和顏悅色和這些士兵們攀談起來。
宇文峰剛剛巡視完之後,才回到帳篷沒有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響起了,鄭康掀開了帳篷走了進來。見到鄭康進來,宇文峰問道:“什麼事情?”
宇文峰知道,如果沒有事情,鄭康是不會在這個時間來打擾自己的。
“斥候們抓住兩個奸細,但是兩人都不承認,說是從固州逃跑出來的。”鄭康快速的回答道。
聽到“固州”兩個字,宇文峰的眼神突然一下變的犀利起來,然後開口說道:“帶我去看看。”
鄭康就在前麵帶路,不一會就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帳篷,外麵有兩個士兵正在值守。還有兩個斥候模樣的人一直候著,見到宇文峰過來,都是紛紛行禮。
鄭康向著宇文峰介紹道:“就是這兩個斥候發現裏麵的兩人的。”
看到宇文峰眼神轉了過來,兩人都努力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宇文峰和顏悅色的說道:“幸苦了。”
兩個斥候,沒有想到宇文峰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反而被弄點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幸好宇文峰察覺了他們兩人的異樣,然後繼續開口問道:“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給我說介紹下。”
聽到宇文峰的問話,兩個斥候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由兩人中年長那的人開口說道:“大人,是這樣的,今天......”
原來今天兩天在向南邊偵查的時候,發現了裏麵的兩個奇怪的人,兩個人衣衫襤褸,一臉憔悴,但是趕路的時候警覺性一點都沒有放鬆。但是在怎麼警覺也沒有用,斥候們都是騎著戰馬的,兩條腿的怎麼跑得過四條腿的,再加上兩人的體力已經快用完了,很簡單的就被兩個斥候抓住了。
那個斥候還是猶豫的開口說道:“騎尉大人,我們追上他們倆的時候,剛開始他們還想拚死反抗,但是到了近處,他們兩人突然像發現了什麼似的,突然放鬆,昏了過去。我們給他們喂了點水之後,就帶著他們回來了,在路上,他們醒了過來,堅持說他們是從固州逃出來的。”
聽完這個斥候的話語,宇文峰溫和的說道:“你們幸苦了,先下去吧。”
兩人的了宇文峰的誇獎,歡天喜地的下去了。宇文峰卻是更加的好奇,然後大步走進了帳篷。走進帳篷之後,一股怪味撲鼻而來。
兩人聽到響動,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其中一人開口說道:“吃的,給我們吃的。”
宇文峰開口吩咐道:“弄點粥過來。”
聽到宇文峰的吩咐,鄭康連忙出去找夥夫去了。宇文峰一臉好奇的看著兩人,兩人也好奇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軍官。良久,鄭康端著吃食進來了,宇文峰開口說道:“放下吧,把他們解開。”
鄭康聽到“把他們解開”的命令,明顯的愣了一下,宇文峰絲毫不在意,而是說道:“解開。”
聽到宇文峰不容反抗的語氣,鄭康也隻有咬咬牙,然後把兩人身上繩索解開,但是鄭康也留了個心眼,隻把手上的繩索解開了,腳下的繩索卻不解開。在鄭康想來,如果兩人是奸細,兩人已經被搜過身,沒有武器,想要傷害的宇文峰的話,必須要把腳下的繩索解開,才能方便行動,這樣宇文峰就有了充足的反應時間。
看到鄭康的小動作,宇文峰也沒有阻止的意思,然後開口說道:“你先出去。”
鄭康無奈,狠狠的跺跺腳,然後一臉凶狠了盯了正在狼吞虎咽的兩人,然後就去帳篷外麵候著了。兩人手上的繩索,一被解開,就開始對桌子上的飯食狼吞虎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