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崔誌焦頭爛額之際,卻發現東邊突然發出了嘈雜聲,百姓像海浪一般閃開,讓出了一條道路。崔誌見狀,心裏莫名的一慌,接著他的臉色便變了。一群綠色的官員正朝著裏麵走去,那邊是治安司的人在維護秩序,看見這麼多官員,他們也楞了楞。領頭的那個官員一身正氣,冷笑道:“怎麼?連我們也要阻攔嗎?”
被他這麼一問,治安司的人便不敢阻攔。得罪這麼多官員,他們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他們讓開道路之後,那一群綠袍官員便朝著裏麵走去。崔誌這個時候已經趕了過來,看見領頭的那個官員,臉上隨即便出現了苦澀的笑容。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隻有硬著頭皮上前。“浩然兄,你這是幹什麼?”
被崔誌稱為“浩然兄”的那個官員,麵無表情指了指跪著的監生說道:“他們做什麼,本官便做什麼。”聽到他的回答,崔誌感覺一個頭兩個大,隻能無奈的說道:“浩然兄,你這是何苦?”“哼,是本官之前沒有看清楚。現在的大秦已經病入膏肓,就是要用猛藥,這些監生們很好,很好。”成崔誌稱作:“浩然”兄的那個官員惜字如金,說完便不再理會崔誌,帶著人朝著前麵走去。
連子寧和嚴複等監生也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但是因為距離比較遠,沒有挺清楚他們之間的對話。所以看到這一群官員過來之後,有些緊張。但是隨即連子寧便握緊的拳頭,臉上露出了不屈的神色。等到看清楚來人之後,連子寧的臉上剛剛的不屈便化成了尷尬,連忙對著來人行禮道:“恩師”
本來,連子寧想起來行禮,但是想到現在的情況他卻是沒有起來,仰著頭,望著自己的恩師說道:“恩師,難道您也是來勸我們回去的嗎?”看著連子寧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色,那個領頭的綠袍官員笑了笑,摸了摸連子寧的頭,開口說道:“不,你做的很好。”連子寧還來不及反應,便看見自己的恩師,也跪了下來,然後摘下了自己的烏沙,朗聲開口說道:“請陛下誅殺奸伶,還朝堂一片清明。”
他身後的綠袍官員一起跪下,然後摘下了烏沙,喊出同樣的話語。見到這一幕,連子寧極為的震撼。從側麵看了看自己恩師的臉龐,連子寧隨即便收回了神色,繼續將手中的奏折高舉。後麵的監生們發現者一群綠色官員們不是來勸說自己,反而加入了自己的隊伍之後,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而周圍的百姓則是發出了衝天的吵鬧聲,見狀,崔誌小聲的罵道:“這個唐楞子不是來添亂嗎?”但是說完以後,崔誌便自嘲的笑了笑。有一種人,不管你是他的敵人還是朋友,都會被他的人品折服,崔誌口中的“唐愣子”,這群綠袍官員的領頭人,唐浩然,正是這樣的一個人。
唐浩然今年已經四十二歲,但是現在卻仍然是一身綠袍。原因便是如他的名字的寓意一樣,一身浩然正氣。這樣的人在官場上注定要失意的。這麼多年來,因為敢言,不知道得罪了人,弄到最後連楊瑞也有些煩三天兩頭的上書,於是便他打法到了翰林院修書去了。雖然如此,但是楊瑞還是欣賞唐浩然。
所以,楊瑞對唐浩然也是極為的回護,這才有了唐浩然的立足之地,要不然他早就被人弄的官位不保了。唐浩然雖然被打發去修書去了,但是卻是因為敢言,為他聚集了大量的名望。因此,很多學子便慕名拜在他的門下。這個連子寧正是他眾多的學生的一員,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唐浩然對連子寧隻有些模糊的印象。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唐浩然心中在心中打定注意,如果今天可以安全返回的話,必定要親自教導連子寧。唐浩然等人的加入,更為這次上闋造足了聲勢。太陽已經升了起來,跪在地上的監生們揮淚如雨,但是他們卻是在咬牙堅持。唐浩然轉過頭,開口詢問道:“能堅持嗎?”
聽到自己恩師的溫和的話語,連子寧打起精神說道:“能堅持。”隨即,連子寧便從自己的恩師的眼睛中,發現了讚賞的目光。連子寧不由的將手上的奏折舉的更高。很快,又有一些芝麻綠豆大的官員趕了過來,加入了上闋的行列。這些人中,有的真的是抱著和連子寧他們一樣的想法過來的。
但是還有一些卻是投機分子,他們都被這次的上闋當做的晉升的門檻。他們多是不得誌,又想往上爬的人。對於他們,當然沒有出現在早朝的機會,所以聽到消息後便急忙趕了過來。這次的事情可以說是一本萬利,驚動了陛下,如果楊瑞是讚賞的態度的話,他們的名字也會被楊瑞知曉,這樣就足夠了。如果楊瑞是震怒的話,自然有唐浩然頂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