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滿月酒的那一天,修老爺子特意大擺了一場。溫心悠抱著盛裝打扮的修辰良,坐在修老爺子的下首。懷孕後有將近大半年沒有見著這麼多人了,差不多都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這次的滿月酒可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多的人。溫心悠自個兒都覺得有些不適應,可是懷裏的修辰良卻好像特別適應這樣的大場合。
粉嫩嫩的小團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瞧著什麼都覺得新鮮的樣子,不哭不鬧。被修老爺子當寶一樣抱在懷裏,四處得瑟的時候,還特給麵子的笑。
滿月宴搞了大半天,辰辰英氣的小眉頭皺著,身子要往修老爺子旁邊的溫心悠撲。修老爺子看大孫子要哭不哭的樣子,趕緊地讓溫心悠接過去,“估計是餓了。”
溫心悠抱著孩子去了後台的休息室裏麵,小房間裏麵配了落地屏風。她坐在屏風後的沙發上,小家夥這會拚命地往她懷裏拱,憑著記憶尋著自己的口糧。
喂了大半晌,辰辰的眼睛慢慢地眯了,很快地睡著了。溫心悠將孩子包上薄毯,輕輕地搖起來。
這會屏風外忽然間傳來了一聲關門的聲音。
一男一女的聲音在房間裏麵響起來。
“你把我帶來這裏幹什麼?”女人的聲音裏麵帶了怒意。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男人的聲音倒是聽著熟悉。
溫心悠生了孩子之後就覺得腦子有點遲鈍,總覺得這個聲音甚是熟悉,可就是沒有想到這個人是誰。
“關你鳥事!”
“你再說一遍!”
“關你鳥事!”
“對,就是關我鳥事。我的鳥這些年特別想你。不信,你看看。”
“滾蛋,你這個 下半身 思考的畜生。”
溫心悠隱隱覺得下半身思考的畜生這樣的話好像是在哪裏聽過。懷裏的小家夥動了動,溫心悠將他的耳朵捂好,外間就傳來了女人的驚呼聲,“啊,你混蛋,修斯可,你這個人渣,給我滾開。你都被多少個女人上過了,玩髒了的破鳥,我嫌惡心。”
溫心悠頓時醒悟過來,原來是修斯可,怪不得聲音聽著耳熟。
修斯可喘息的聲音響起來,“嫌惡心?我這麼讓你惡心,你還對我有反應?嗯?”
外間女人的喘息聲響起,夾雜著模糊細碎的輕哼。
這兩人也忒激烈了。這才進來不到一分鍾啊,就開始了……溫心悠覺得尷尬的不得了,幸好這會懷裏的修辰良已經睡著了。不然,少兒不宜啊,少兒不宜。
這樣磨人而又讓人尷尬的聲音沒有持續很久,修斯可暗啞的聲音這會又響起來,極為地不耐煩:“ 我操。你來這個了怎麼不早說?”
回答修斯可的是一聲響亮的耳光。
“你這個人渣!”
女人憤怒而又羞惱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聲響亮的關門聲音。
溫心悠等了一會,覺得好奇得很,又悄悄地探出頭去。修斯可蹲在牆根下,一臉的頹喪,手上夾了一支煙。隻可惜臉上好大的一個巴掌印,五指根根分明,看得出來打人者用了很大的力氣。估計是恨毒了修斯可。
溫心悠趕緊地縮回頭。修斯可那樣子,看著像是挺失魂落魄的,跟剛才那個強人所難的人渣相去甚遠。常在河邊走,難免不濕鞋。看修斯可這樣子,估計是失身又失心了。
溫心悠莫名地覺得……活該!打雁的被雁啄了眼。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他這個情場上遊戲花叢的花蝴蝶,也會有被玫瑰上的刺紮傷的時候。
溫心悠不大待見修斯可。尤其是看著他那張和溫予涵一模一樣的臉,就覺得呼吸不大順暢,別扭的厲害。
修斯可也沒有呆多久,估計是一支煙的功夫,也摔門出去了。溫心悠這才抱著兒子出去。
她重回席上,修老爺子又看了眼孫子,瞧見辰辰睡得香甜的樣子,讓溫心悠還是趕緊把孩子帶回家。
“爸,我等惟奕來接我。他馬上就要到了。”
修老爺子又沒有說什麼,轉過頭去和旁邊的人說話。
張雲心正和身邊的宋雯雯說話,可是宋雯雯明顯心不在焉,眼睛四處顧盼,似乎在搜尋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