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可著急,“為什麼?難道你喜歡上權如白了?你和他才見了幾麵?”
“我這一輩子可以和任何一個隻見了幾麵的男人結婚,除了你。就算那個男人我不熟悉,我不愛他,隻要他愛我,都可以。唯獨你不行,和你在一起,我不甘心。”
她何止不甘心,簡直會心如刀割。過往的回憶在四肢五體沁入骨髓的肆虐,割著她內裏的靈魂遍體鱗傷,早已經是殘缺不堪了。容苗早就告誡自己,永遠都要不要原諒修斯可,永遠都不要。
修斯可抬袖子在臉上一抹,濕噠噠的袖子反倒帶出了更多的水。又想起剛才容瑤說這是馬桶裏麵的水,心裏的厭惡湧上來。可是他明白,對自己的厭惡更多。
修斯可垂了頭,從懷裏拿出了一樣東西,“這個,你還記得嗎?”
容苗眼角飛速地掃了一眼,心跳猛然間就加快了。她飛速地轉過頭去,很快地否認:“不記得了。”
修斯可慢慢將那卷起來的紙打開,保存了三年的東西,卻在剛才就在自己的懷裏麵毀了。上麵的墨跡,已然模糊不清,黑灰深深淺淺地染了大半張紙。曾經的誓言,就像是這張紙上的字跡一樣,都淡去了。
修斯可將那張紙又放回了懷裏,容苗還站在門口,卻背對著他,曾經及腰的長發已經是齊耳的利落短發。他想說些什麼,可還是覺得喉嚨裏麵就跟卡了刺一樣,難受得厲害。
容苗回頭去看他,覺得他狼狽的樣子很刺眼,忍不住說一句,“回去,換衣服吧。”
修斯可點點頭,在她快要關上門的時候,飛快地說了一句,“嫁人還是要好好選,不要隨便嫁了。”
容苗聽了這話,還是將門關緊了。落鎖的啪嗒一聲,就像是在打在了心上。她靠在門上,情不自禁地去想修斯可剛才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也不見得有多高興。
容瑤敷著麵膜走出來,看到姐姐還靠在門上發呆的樣子,不禁來氣,“怎麼了,又心軟了?他那種人渣,就應該用馬桶的水來招待他。已經過去的感情了,就當潑出去了的水,連盆都不要了!我警告你,別忘記了當年的事情。他可是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不要了的人,像他那種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停下來。你要是敢再心軟,回頭別找我來哭。”
容苗回過神來,等著容瑤罵完了,一聲不吭地走到容瑤身邊坐下,靠在了自己妹妹的肩頭上,“瑤瑤,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
容瑤不在意地揮揮手,“我確實不痛快。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結婚對象,都說二婚的男人是個寶,我怎麼瞅著修瑜也還是個渣。雖說這個是聯姻,隻要過得去就行,可是我怎麼看著他特不順眼。”
容苗想了想,覺得有些話還是不能不說出來。“修瑜的前妻回來了。”她見容瑤滿不在乎的樣子,又加上一句,“還帶了個兒子。”
容瑤反應很快,立時就跳起來,“我去,不會吧。那個兒子是修瑜的?”
容苗把她拉下來做好,一邊將她臉上快要掉下來的麵膜重新整理好,“我也不知道。可是她的前妻我是認識的。景淼人挺不錯的。先前也聽人說過,她進了修家的門,被修瑜的媽媽整治。果然灰姑娘嫁入豪門還能過上美滿生活的事情都隻是存在於故事裏麵。你看看就連戴安娜王妃,最後都死於非命。女人啊,什麼嫁個位高權重的老公,什麼有錢,那些都是虛的。還是要找個對你好的,哪怕是普普通通的都可以。千萬別意氣用事就隨便把自己給嫁了。”
容瑤聽出她這是在勸自己,半天沒作聲。
容苗等了一會,打了個嗬欠,已經快到十二點了,她拍了拍沉思中的容瑤,“我睡覺去了,明天早上還要趕飛機。”
容苗懶洋洋地站起來,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容瑤還躺在沙發上,擺出了一個特矯情的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
經過沙發的時候,容瑤忽然間開口問她,“厲惟奕現在真的過的很好?你說他會不會有離婚的那一天?”
容苗差點沒有摔倒。扶在門框上,一口氣哽在喉嚨裏,快要上不來。自己這個妹妹到底是怎麼想的?厲惟奕現在跟他老婆感情好的沒有話說,兒子都滿月了,自己這個妹妹居然在這裏詛咒別人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