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生死博弈(1 / 3)

鄭中天將包間的門打開,裏麵根本就沒有顧小春的人影,隻見一個四十歲左右,帶著金絲眼鏡的男子怔怔的看著他,他的眼神蒙上了一層霜凍,如刀子般射過來,仿佛要將鄭中天一刀一刀的淩遲。

鄭中天覺得自己走錯了房間,他正要轉身,奈何門口的彪形大漢將門堵的死死。幾個念頭飛快的在他的腦海中翻轉。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人家這麼快便找上了門。

他索性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中年男子的對麵,無所畏懼的對上他的目光。

聶長龍心裏微微驚訝,看來他倒是個漢子。

“你是張家浜的人?”聶長龍咬牙道,他實在想不出是誰有這麼肥的膽子敢動他的寶貝女兒。畢竟他聶長龍在江城也是響當當的大人物。

此時窩在角落裏的聶芊芊朝著他微微點了點頭,隻要他承認自己是張家浜的人,聶長龍定然不敢輕舉妄動,這是一個很好的緩兵之計。

鄭中天這才看清聶芊芊的臉蛋又紅又腫,定是她本想隱瞞自己的藏身之地,卻被父親狠狠的教訓了,她是個善良的好女孩,這份好意他心領了,但是他絕對不能做縮頭烏龜。

“哼!我不屑於和那烏合之眾狼狽為奸。”

“好大的口氣,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究竟有沒有命能豎著出去。”聶長龍勃然大怒,他將手中的水杯摔在地上,身後的彪形大漢瞬間將鄭中天圍了起來。

“爸,這事不能全怪他,女兒也有錯,如果不是女兒錯信他人,又怎麼會落入歹人的手中。”聶芊芊撲過去拉住聶長龍的手臂。

“你這個不肖女,這麼多年的聖賢書你是白給老子讀了,老子在你身上砸錢就是讓這種無名小輩糟蹋的嗎?”聶長龍甩開聶芊芊的手臂,示意保鏢將聶芊芊拉開。

聶芊芊冷笑道,

“難道你還指望著女兒去勾引富家子弟或者政壇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嗎?那你怎麼不幹脆把女兒雙手送給張立強,他好歹是張家浜的二把手。”

聶長龍的眸子猩紅,女兒這是對他的嘲諷,他確實有過這樣的念頭,但是張家浜的人根本就瞧不上他聶家,即使把女兒送上了張立強的床上也隻不過是被他白白糟蹋,自己撈不到任何的好處,但是這不表明他就便宜了眼前這個默默無為的臭小子,他越想越氣,眉頭擰成了一座小山丘。

“打,給我照死裏打,今天誰要是打死他老子給他發獎金。”

那些身材魁梧的保鏢瞬間躍躍欲試,有幾個開始哢啪哢啪的活動著手上的關節,左右搖晃一下甩著膀子,鄭中天本是一米八二的個頭,身材勻稱,和這些彪形大漢想必卻顯得纖瘦單薄了許多。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幾成勝利的把握,但是他已然擺開了陣勢準備應戰。

“讓我先來。”一個左眼角有一個刀疤的男子叫囂著靠近鄭中天,他蔑視的將鄭中天上下掃視一番。眼前的男子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光景,他將雙手打開,雙腿岔開,倒是有幾分練家子的把勢,但是在他眼裏,這個男子不過是虛張聲勢。

“小子,哥哥我先讓你三招,三招之內,哥哥不還你一個手指頭,但是過了三招,你可不要怨恨哥哥了。”刀疤眼狂傲的誇下海口。

“這樣不好吧。”鄭中天狡黠的笑道。

“哥哥我身形比你高大,若是不讓你幾招,倒是顯得我倚強淩弱。少說廢話,來吧。”刀疤眼有了幾絲不耐煩。

鄭中天本不想跟他廢話,他既然找死也怨不得自己,隻見鄭中天抬腳飛身踹在刀疤眼的臉上,那刀疤臉感到一股巨大的衝力,瞬間飛了出去,跌落在牆上昏死過去。此時看熱鬧的那幾個人才意識到,鄭中天並不是好對付的,他們互相示意,然後圍成一個圈,同時向鄭中天發去進攻。

鄭中天也沒有亂了陣腳,他不急不躁的應對著,利用靈巧的身軀躲閃著,隻求在適當的時機給對方致命一擊,很快又有兩個人被鄭中天打趴,他們知道自己沒戲了,但又覺得丟了麵子,索性躺在地上裝昏。

剩下的四個大漢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隻見兩個閃在了鄭中天的前麵,另外兩個則站在了鄭中天的身後,隻見身後的男子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死死的抱住了鄭中天的大腿,即使鄭中天用手肘死磕兩人的頭部,他們依舊不放手,前麵的兩個大漢找準時機對鄭中天進行攻擊。

乏力的鄭中天被他們四人死死的鉗製住,但是他並不認輸,隻見他對準大漢的頭部狠命的磕下去,那大漢趔趄的退了出去,鄭中天趁機抽身將前麵的大漢打到,然後雙手擒住抱腿大漢的脖子,他們兩個瞬間呼吸不暢,臉部泛白,隻能鬆了手。

“嗬嗬,果然好身手,隻可惜你還得死。”隻見一個冰冷的手槍抵在了鄭中天的腦後。

一股悲愴的情懷湧在鄭中天的心頭,他九死一生的逃到江城,本以為天不亡他,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還是死路一條。

“大丈夫死亦何憾,你動手吧。”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挺直了脊背。他記得父親教育他,大丈夫要有骨氣,寧可站著死也不能跪著求生。

“好小子,倒是個有骨氣的,隻可惜你觸動了我的底線,否則我還真舍不得讓你死。”聶長龍正要扣動扳機,隻見聶芊芊掙脫了保鏢的束縛,拿起手中的玻璃碎片對準自己的喉嚨。

“爸,你如果扣動扳機,你就等著給女兒收屍吧。”聶芊芊的聲音顫抖,她有一絲的失控,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瘋狂的舉動,隻是她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讓那個男人死。

“你敢!”聶長龍陡然提高了聲音,但是他的槍口仍然對準鄭中天。

“我有什麼不敢的?爸,女兒不孝。請你照顧好媽,女兒先走了。”她果然把玻璃紮進了脖頸,潺潺的鮮血順著潔白的脖頸留了下來。聶長龍雖然是個狠角,但是他在家裏卻是對老婆齊歡百般溫柔,聶芊芊索性拿出這張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