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悲喜交加(1 / 3)

此時的京城一片素縞,街上的行人也變得稀稀疏疏,很多商鋪暫停營業,當老樓的古鍾響起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神色凝重的開始默哀,鄭老逝世的消息已經上了京城的頭條,無論是商販還是普通的老百姓都感到痛惜,畢竟鄭老是一個有良心的企業家,他總是慷慨的募捐,為老百姓辦了不少實事,沒想到好人不長命。

本來寬敞的靈堂此時已經站滿了各色各樣的人,他們都是來給鄭老送行的,然而讓他們驚訝的是,此時跪在靈堂的不是鄭家二少,而是遠在海外的大少和品行有虧的鄭三少,更為奇怪的是,消失多年的鄭言武竟然站在門口和藹可親,而又神色悲憫的接待著前來送行的人。

一排排莊嚴肅穆的黑色轎車停了下來,鄭老先生的骨灰被鄭家兄弟小心翼翼的捧著放在了車上,車流緩緩的移動著,人群迅速跟著車子移動,人群中不知誰發出一聲呼號,接著呼啦啦的哭聲排山倒海的響起,方才還有微微泛白的太陽,此時已經隱入雲中,天空蒙上了一層烏拉拉的顏色,小雪零零星星的散落,這種天氣最讓人容易感傷,此時哀樂響起,不知道是人受到音樂的感染,還是音樂被人襯托的無比悲愴,那哭聲漸漸的悲愴起來。

鄭澤天沉默著,他沒有留下一滴眼淚,不是他不孝,而是他覺得此時不是哭的時候,他必須查明真相還父親一個公道,更要緊的是二弟鄭中天現在下落不明,三弟隻是閃爍其詞的告訴他,二弟受不了父親去世的打擊離家出走了。可是二弟從小就跟在他的身邊,他了解二弟並不是一個遇到問題便選擇逃避的人,他感覺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鄭耀天帶著墨鏡沉默的跟著車隊,

“三少爺,你至少也要哭一聲,裝裝樣子總是好的。”鄭言武小聲嘀咕著。

鄭耀天擰了擰眉頭,他是真的哭不出來,他現在也有一絲的迷茫,現在的感覺簡直難以表達,悲傷嗎?合謀害死父親的是自己,他是凶手,如果真的有一絲憐憫之心又怎麼下的了手。內疚嗎?這個人雖然是自己的父親,卻扼殺了他的愛情,甚至剝奪了他做夢的權利,是的他恨他。是真的怨恨嗎?為什麼還有一刻的失神?自己真的就做對了嗎?他的腳底一軟險些摔倒,幸好鄭言武扶住了他。

真是扶不起的阿鬥!鄭言武在心裏暗自誹謗,不過這樣也好,隻有這樣的人才會心甘情願的任他擺布,他當前的絆腳石便是鄭澤天,他必須想辦法讓鄭澤天及早的滾回國外,另一方麵還得加派人手搜查鄭中天的下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鄭中天活一天他就睡不踏實。

此時車子行駛在長長的蘆葦蕩裏,這個季節的蘆葦飄著雪白的絮,飄飄灑灑的和天上落下的雪花緩和在一起,簡直就是一支冬季悲舞。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黑影躲在蘆葦蕩裏,他的肩頭不住的抽搐,他好想放聲哀嚎,可是此時卻不能,他不得不用雙手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脖子,他害怕自己哭出聲響驚動了那些想致他於死命的人,他直挺挺的仰身跌落在蘆葦蕩,用牙將手指咬破,然後在空地上顫抖的寫下:吾父走好。

此時顧小春悄悄的貓著身子鑽了過來,他輕輕的拍了拍鄭中天的肩膀。

“我沒事。”鄭中天的聲音有些嘶啞,顯然他已經哭過。

“我根本就無法和鄭大少聯係,他的身邊全部都是鄭言武的人。”

“這隻老狐狸看來已經部署好了,不過我想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鄭中天帶著顧小春來到了一片小小的竹林。

風呼嘯而過,竹林裏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隻見鄭中天拿出匕首在一棵粗大的竹子上刻上一個十字架。

“這是我和大哥的秘密地,小時候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會來這裏發泄,那時候大哥告訴我如果一有不開心的事情就在這顆小竹子上刻下一個十字,我們是鄭家的子孫,就必須收斂小脾氣,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事,吃常人所不能的苦。”

“但願你大哥能早日發現。我們還是快快撤離吧,等他們出殯回來估計就會加緊碼頭的警戒。”顧小春好意的提醒著,他知道京城不是久留之地,這裏比江城更為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