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重的血味充斥在整個房間,隻見聶芊芊安靜的躺在床上,纖細的手腕無力的垂在床沿,斑斑的血跡侵染了床單,在潔白如雪的床單上盛開著豔麗的曼陀羅花。鄭中天瘋狂的衝過去,他抱起臉色如紙的聶芊芊,向樓下跑去。
和迎麵而來的小翠裝了個滿懷,小翠跌坐在地上發出哎呦的聲音,一副楚楚可憐之態。
“狗東西,還不快跟上。”鄭中天踢了她一腳,小翠憋了憋嘴就連滾帶爬的跟了上去,她何曾見過姑爺這樣的粗魯過?
司機老馬陪著齊歡去買東西了,聶中天隻能自己開車,他讓小翠緊緊的抱著聶芊芊坐在後麵。他開的又快又穩。很快便到了江城醫院,聶芊芊被推進了急診室,鄭中天頹敗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他此時心裏莫名的發慌,他已經經曆過親人的離去,那種慌亂,那種冰冷,他再也不想經曆。他抱著頭為聶芊芊祈禱著,同時悔恨著自己的行為。倘若自己能夠當機立斷也許芊芊就不會自尋短見。
接到消息的齊歡慌慌張張的趕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芊芊嚴不嚴重?”
“媽,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芊芊。”鄭中天抬起頭,眼中失去了焦距。
齊歡踉踉蹌蹌的倒退幾步,王媽慌忙扶住她,
“太太您不要太傷心了,小姐不會有事的。”
齊歡看著一言不發的鄭中天,她的臉上覆上一層冷霜,
“鄭中天,如果芊芊有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別以為你鄭家的身份能救得的了你,你也別以為你在我們聶家站穩了腳跟,我就動不了你。芊芊如果醒不來,無論是上天入地,你也要隨了她去。”
“媽,我知道,我絕對不會苟活。”
急診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醫生到底怎麼樣了?”鄭中天的心提到了胸口,他緊緊的握緊了雙手。
“病人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現在急需輸血,你們誰是O型血?”
“我是,醫生讓我來吧。”
“她是我的女兒,還是我來吧,我們可用不起鄭二少。”
齊歡一聲冷哼,她現在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芊芊的自尋短見一定和鄭中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自己的女兒冰雪聰明,善解人意,她把她捧在手掌心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憑什麼要受這個罪?她想想就來氣,語言難免犀利尖銳了許多。
“媽,我身體能扛得住,你在外麵等著。”鄭中天丟下這句話便走了進去,他知道齊歡說的不過是氣話,哪個父母能忍受自己的骨肉這般的受罪?
一會兒醫生出來了,
“你們可以進去了不過要保持肅靜,病人現在需要靜養,況且病人現在處於特殊時候,更應該加倍小心。你們這些做家長的也真是的,懷孕的女人本身情緒波動就會很大,做家長的怎麼能這麼大意。”醫生隻當他們這是家庭內部矛盾讓孕婦受了委屈。
“謝謝醫生提點,我們以後會注意的。”王媽賠笑著,她攙扶著齊歡走了進去。
隻見鄭中天正握著聶芊芊的手指發呆,他的臉色有些煞白,齊歡的怒氣消了很多,她無力的朝著鄭中天擺擺手,
“你先回家吧,我還沒有告訴你爸爸,你回去就說芊芊身體虛弱,需要靜養幾天。”
“謝謝媽。芊芊就拜托你了。”鄭中天回頭看了看聶芊芊便轉身走了。他心裏明白齊歡到底是給自己留了幾分顏麵的,倘若讓聶長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恐怕事情就會被鬧大,到時候他恐怕就要在青龍幫難以立足。
“好了,他走了,睜開眼吧。”其實齊歡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聶芊芊醒來了,她隻不過是不想麵對鄭中天。
聶芊芊看到自己的母親,眼睛裏蓄滿淚水,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湧了上來。
“你個傻孩子,怎麼能這麼狠心,你若是真的去了,你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媽媽以後的日子可怎麼活啊,我看你幹脆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得了。這麼咱倆都肅靜。”齊歡替聶芊芊擦著眼淚,但是自己的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上來。
“媽,對不起,我沒有想那麼多。” 聶芊芊虛弱的說道,她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轟然倒塌,卻沒有想過那麼多的人會為自己痛苦難過。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太太您也別哭了,小姐大難不死必有厚福。”王媽扶住齊歡的肩頭。
“哎,你以後不要做這種傻事了,你不知道傷在你身疼在娘心嗎?”
“我知道了,媽,我以後再也不惹你傷心了。”聶芊芊哽咽落淚。
齊歡將王媽支開,然後握著聶芊芊的手,
“咱娘倆說說心裏話,其實你的事情媽媽知道了,你是媽媽的女兒,媽媽難道不知道你的心結?傻孩子你就是太單純了,我以我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愛情雖然是婚姻的基礎,但是並不是婚姻的全部,你如果把愛情和婚姻、生活掛鉤,那麼無論過程多麼的艱辛,你多麼的吃力,最後也不過是慘淡收場。你越是把它看得太過重要,你就會感覺有一條繩子緊緊的勒住你的脖子,漸漸的你就會覺得呼吸不通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