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宇趕回家裏,所有的保鏢都已經自覺的站成兩排,低著頭不敢說話,他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便衝了上去。
保姆站在主臥的門口,也是一臉的驚疑,看見陸振宇氣勢如虹的衝了過來,忙從圍裙前麵的兜裏掏出一張紙條來,遞給陸振宇說道:“我上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張紙條,貼在門上。”
陸振宇聞言,奪過那張紙條一看,上麵是一行娟秀的小字:“對不起,孩子我一定得帶走。”
那一行小字,就如她的人一樣那樣的靈秀,不知不覺便入了他的心,此生就再也難以忘記。
陸振宇的眼睛裏盛滿了怒氣,他將那張字條揉得粉碎,暴虐的說道:“去,報警!”
保姆嚇了一跳,忙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小少爺的母親,報警恐怕不太好吧。”
陸振宇的眼眸中痛色漸深,很快又恢複了冷冽:“按我說的話去做。”
保姆知道,陸振宇向來不容別人質疑他的決定,隻好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正想走,卻聽見陸振宇又道:“報警的時候不要說童童是被誰接走的,就說不明人士。”
保姆聞言,點了點頭,道了一聲“是。”轉身便走。
報完警,很快就有警察來路家了解情況,保姆看著陸振宇跟那些警察侃侃而談,神色自若,輕輕地搖了搖頭,她有些不明白,怎麼就鬧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呢?
陸振宇眯著眼睛,看著那些警察忙活來忙活去,他知道蘇碧瑤肯定是逃不出h市的影響力巨大,隻要他說有人劫了他的兒子,那麼,警察就一定會在各個交通樞紐進行布控,蘇碧瑤和童童就一定逃不出h市。
h市的街頭,縱然白天下過了雪,晚上仍舊人跡匆匆,童童趴在蘇碧瑤的肩頭,聽得周圍的吵鬧聲,悠悠轉醒,睜開了眼睛。
許是下過了雪,霓虹燈映著雪天,地上蒼白一片,卻反射著紅紅綠綠的燈光,天地之間,一片熱鬧,他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媽媽,咱們要去哪呀?”
蘇碧瑤笑了笑,天大地大,竟沒有她的一處容身之所。
她已經抱著童童不知疲倦的走了好久,之前,她已經給航空公司打過電話了,飛往法國的飛機明天晚上是最早的一班,比她預計的還要遲。
“童童是不是累了?”蘇碧瑤心疼的說道,下了雪之後,溫度驟然變涼了,隨便刮來的東風,像是刀子一般刮了過來。
四周都是風吹樹木嘩嘩的聲,竟有種壯士一去不複回的蕭瑟之感!
童童搖了搖頭,掙紮著要從蘇碧瑤的背上下來,蘇碧瑤背不住,隻好把他放了下來道:“童童,怎麼了?”
童童聞言,掂起腳尖,伸出手去,擦了擦蘇碧瑤額頭上的汗水,心疼的說道:“媽媽一定被我背得很累了吧。”
童童小小的年紀就如此會疼人,蘇碧瑤不由得一陣感動,她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累,媽媽背著童童,永遠都不會覺得累。”
童童低下頭笑了笑,卻又斂起眉目,悶悶地說道:“媽媽要是覺得累的話,咱們不如回去吧。”
蘇碧瑤聞言,忽然覺得有些失望,難道童童就那麼想回到陸家嗎?這樣想著,臉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了些許失落:“童童這麼快就想回去了嗎?不是說好要陪著媽媽到處去玩嗎?”
童童點了點頭說道:“童童願意陪著媽媽。”
蘇碧瑤聞言,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四處看去,到處高樓聳立,燈火流華,就這麼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她便拉著童童走到街角的酒店,開了一間房。
機票已經訂好了,等明天離開之後,一切塵歸塵,土歸土,這裏的一切就再也與她無關了。
回到酒店房間裏的時候,蘇碧瑤幫童童脫衣服,才發現童童的小手已經凍得通紅,她心疼的使勁搓了搓,愧疚的說道:“媽媽竟然沒有注意到你的小手已經凍得通紅,不過沒關係,媽媽以後會注意的。”
“沒事兒。”童童笑了笑道。
許是累極了,童童一躺下便睡著了,蘇碧瑤卻一夜無法安眠,因為她知道,陸振宇神通廣大,自己住在這兒,說不定瞞不過陸振宇。
比想象中的平靜,到第二天下午,都沒有人來,蘇碧瑤鬆了一口氣,隻當是陸振宇想通了。
眼看著登機的時間快要到了,蘇碧瑤忙收拾好了東西,帶著童童打了一輛車,朝機場而去。
離開這裏,便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了,蘇碧瑤看著熟悉或陌生的街景一步一步的朝後退著,心裏莫名的有些傷感,似乎心是真正的屬於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