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裏一片漆黑,隻有頭頂上的一個小燈泡亮著橙黃色的燈光,房間不小,但是通過周圍的環境,蘇碧瑤還是猜不出這究竟是哪兒,但總歸是在h市裏。
至於對方要拿自己做什麼,蘇碧瑤也明白,那些亡命之徒無非是要錢罷了,而錢弘方要的是什麼呢?
蘇碧瑤知道他對陸氏公司覬覦已久,難不成,是想拿著自己去換那整個公司嗎?
可是他現在已經被警方通緝,坐牢是在所難免的,難不成他還能以自己的身份把陸氏經營下去嗎?如果不是要這個,那又求什麼呢?
蘇碧瑤怎麼也想不通,心裏也更加的焦灼,如果對方真的拿自己去換取一些讓陸振宇為難的東西,那該怎麼辦?蘇碧瑤知道自己沒那麼重要,這個時候不能靠別人,而要想著自救。
那群人對自己虎視眈眈,恐怕時間拖得久了,錢弘方也難以管製住他們。
蘇碧瑤想著,當即站起了身,幸好他們沒有綁著她,也能有點活動空間,她慢慢的站直身子,小心的朝門口那邊靠過去。
外麵隻聽得一陣一陣的打牌聲,但是很朦朧,看來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錯,就算隔著一麵牆也聽不到那些人說什麼!但蘇碧瑤想。
牌桌上嘛,大抵說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話,就像剛才一樣。
她輕輕的拉了拉門,紋絲不動,蘇碧瑤舒了一口氣,就算能把這扇門拉開又如何,出去之後迎麵撞上的還是他們。
思及此處,蘇碧瑤不由得有些絕望,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沙發上。
沙發很幹淨,這裏除了堆放了一些雜物之外,還有一些用白布蒙著的舊家具,看來是一個無人居住的地方。
什麼也做不了,蘇碧瑤隻能養精蓄銳,縱使昏迷了一個下午,藥勁又犯上來,還是想睡。
而外間,錢弘方坐在那扇門前,像是一個門神一樣,雖然垂垂老矣,但是目光如炬,仍有當年風範。
一個戴著黑帽子的人摘掉口罩,對錢弘方說道:“真的不用派人進去看守她嗎?萬一她再自殺怎麼辦?咱們兄弟辛辛苦苦綁架來的人豈不成了廢物?”
錢弘方聞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放心吧,隻要你們不動她,她會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活下去的。”
“那我們就相信你一回。”那人勾起唇角,輕輕笑了笑。
“李一程,明天咱們就去做交易,你讓你的兄弟們今天晚上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陸振宇在黑白兩道都能混的開,對方手底下說不定會有槍械之類的東西。”錢弘方囑咐道。
“我知道,陸總大名鼎鼎,咱哥幾個都聽過,隻是明天的利益分贓……”李一程說著,挑釁的看了看錢弘方。
錢弘方聽聞此言,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放心,咱們之前就說好的,我隻要一張船票,剩下的歸你們所有,隻不過你們得答應我,等我坐上那條船駛出海外的時候,你們才能放人,才能跑路。”
李一程裂開嘴笑了笑,一副大街上流氓的模樣:“那是當然,這點小忙我們不可能不會幫。”
“記住你說的就是了。”錢弘方蹙了蹙眉頭!
雖然讓陸振宇為他準備跑路的船票很有風險,但是他現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他已經是個通緝犯,想要出國,必須得用其他的黑辦法。
可是陸振宇已經將他所有的門路都給切斷,他也不得不做出這種鋌而走險的事兒了。
他要回澳大利亞去,與自己的女兒團聚,從此之後隱姓埋名,永遠都不回來了。
但是前提是對方肯放過他。
李一程雖然是一個混混,雖然是一個亡命之徒,但到底也是講幾分義氣的,知道這件事若是沒有錢弘方在中間幫忙,他們根本不可能如此順利,隻要對方不損害自己的利益,幫這點小忙也是應該的。
“接下來怎麼做?”李一程問道。
“打電話……”錢弘方冷冷的說道:“我做那個明麵上的人,你們在暗處就好。”
“可以,但是你打電話我們得聽著。”李一程的口氣毋庸置疑。
“隨便。”錢弘方看了看他,從兜裏拿出一部手機,這部手機專門做了防追蹤處理,就算對方有再精密的技術,也無法追蹤到自己的位置。
那個電話號碼很熟悉,錢弘方輸入到手機裏撥打了過去,這一切都完成的行雲流水,十分平靜,好像他在給一個至交好友打打電話,而並非是被勒索的人。
撥通之後,電話那頭卻傳來嘟嘟的聲音,似乎對方不想接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而選擇掛掉這個陌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