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聽到了老爺臨死前叫的什麼。”
這時,輪到狄言發作了,他一把揪住了仆人的衣領,金勝煌臨死前叫的那句話不是重要線索,就是直接把凶手的名字喊了出來,這是狄言當了這麼多年捕快的感覺。
仆人的身軀在不斷地顫抖著,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我…..聽到……老爺喊道……惡人……郭……話還沒有說完,那聲慘叫你們應該都聽到了,那時我不知道凶手有沒有看到我,可是我怕凶手連我也一起殺了滅口,老爺帶我不薄,我想趁著一個機會把那話告訴狄捕的,可……”太守揮了揮手,幾名捕快將仆人鬆開,不用想都知道他接下去要說些什麼。
“把郭曉給我抓起來。”太守的指著郭曉,冷冷地說道。
幾名捕快快速抽出手中的刀,架在郭曉的脖子上,太守嘴角輕輕上揚:“想不到狄言把你們惡人穀的漢子當兄弟,可你卻背著他,殺了金勝煌。好,好,十分好。”
“大人,我郭曉雖然是惡人穀的當家,可我們惡人穀從來沒有妄殺過一人,金勝煌不是我殺的。”郭曉似乎想為自己辯解。
“不,是你殺的。”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狄言蹲在地上,翻弄著金勝煌的屍體說道,“金勝煌的心髒之所以會掉落在他的身邊,那是因為是被會鷹爪功的人給生生扯出來,今日壽辰之中,會鷹爪功的隻有你郭曉吧。”
“你!”郭曉怒視著狄言,他想說些什麼可是有說不出來,我把你當大哥,可今天你卻說我是凶手,難道我郭曉看錯你狄言,他低著頭呀,心裏很不是滋味,慢慢地,郭曉抬起頭,目光正好與狄言的撞在一起,也許二人成為兄弟的時間長了,郭曉瞬間明白了狄言心中所想的什麼。
郭曉沒有多說什麼廢話,任憑那幾人將自己帶走了。
北平大牢之中,狄言帶著兩壺上好的二鍋頭走進了牢房,他對牢房的獄卒說道:“你們審了這麼長的日子都沒有從郭曉口中套出什麼重要的話來,大人派我來與郭曉談談,這裏沒有你們什麼事了,你們下去吧。”
獄卒們知道狄言的能力,十分識趣地打開了關押著郭曉的大門後,找了一處酒樓喝酒去了。狄言看著被鐵鏈鎖在十字架上郭曉,郭曉的身上滿是皮鞭抽打的傷痕,衣服已經碎成了一片一片的,郭曉可是狄言的拜把子兄弟啊,看到郭曉被打成這個樣子,聲音有些哽咽,“二弟,你受苦了。”狄言邊說邊替郭曉解開了鐵鏈。
郭曉奪過一壺酒,咕咚咕咚,僅僅幾口,一壺酒就被郭曉喝的一幹二淨。“二弟,我知道你心中對大哥把你關進大牢還有些怨恨,可是大哥我不得不這樣做啊。”郭曉並不回話,隻是默默地喝著酒,聽著狄言訴說著。
“雖然你也會鷹爪功,但你平時都不怎麼用他,你平時用的不都是五行拳嗎?而且要想把一顆鮮活的心髒從人體中抽離,鷹爪功必須要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我們兄弟二人都沒有那樣的功力,要想抓到真凶,就必須找一個人來頂罪,讓真凶以為自己沒有什麼大事了,這樣他才會進行下一次的謀殺。為了抓到凶手,隻能委屈你了。”
“啪!”一聲悶響,狄言右臉頰之上被郭曉打了一拳,狄言也沒有任何怨言。
“為了引蛇出洞,你就甘願把自己的兄弟送進大牢嗎?”郭曉臉上竟然流下了幾滴淚,“大哥,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過得有多苦,那些捕快為了逼我招供,天天要用皮鞭抽打我三四次,即便是神,這種高程度鞭打,身體也受不了啊,如果那天我沒有看到你的眼神,說不定我已經忍受不了,會屈打成招了。”那天,狄言郭曉兩人眼神碰在一起,郭曉從狄言眼中看到了他一定能把真凶找出來的信心,因為狄言確定郭曉不是殺人凶手,而狄言也從郭曉眼中看出了信任,為了配合狄言,郭曉甘願被抓,不然憑那幾個不入流的捕快要想駕著郭曉的脖子還嫩了點。
“二弟,你放心,你這幾天所受的冤獄不會白受,為兄答應你,一定會把那個犯人從茫茫人海中揪出來,還你一個公道。”
聽了狄言的話,郭曉一把抱住了他,雖然臉頰上還有些痛,不過狄言心中卻很開心,兄弟兩人抱在一起,沒有過多的言語,有的隻是對對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