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次哭了。
她死死捂著嘴,抽泣著,不敢哭出聲。
心裏疼的翻江倒海。
聶青雖然聽不到,但是他的身體清楚感受到女人混亂的氣息。
他側過頭,哀傷道:“小莫,求求你,別這樣……”
莫憶忍著大哭的衝動,暗自搖著頭,她盡可能遏製自己的情緒,道:“聶青,你告訴我!我以前是不是瘋子?”
“怎麼會呢?”
“不!一定是瘋子!否則我不可能對你做出那種可怕的事情!”
聶青閉上眼,啞聲問:“小莫,你還是想起來了……”
“是,我想起來了!我看到了可怕的自己!一心想要燒死你啊!”莫憶壓抑不住衝動的情緒,大喊著,帶著強烈的憤怒!
她恨自己!為什麼那麼殘忍!
心痛到炸裂,她使勁使勁的看著男人後背的傷疤!
眼淚怎麼也流不盡!她多想聶青現在就轉身狠狠的扇自己幾個耳光!
她多想他能把自己打醒!然後宣布,原來這一切都是夢!
受傷的,其實是她,而不是他!
“對不起……”
為什麼,受傷的不是我!
“沒事的!”聶青側頭,餘光掃過莫憶,留下一片愛憐:“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是男人麼,身上留點疤才更有男人味呀!”
“況且,我自己很喜歡這道疤!因為這是小莫留給我的,永遠都抹滅不掉的痕跡!你看,是不是很浪漫呀!”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笑!知不知道我現在愧疚的要死!”
莫憶苦著臉嗔怪:“你告訴我,我到底是抽什麼瘋了!能忍心對你做出那種事情?聶青,你寧願被我誤解也要自己默默忍受這一切,你到底為了維護我的自尊而做了多少讓人心疼的事情?”
莫憶心痛的撫摸男人的傷疤,這時,她感覺到那條寬大的傷疤上麵似乎還有隱隱有一條細微的,和燒傷不太一樣的疤痕。
從男人左肩一直延伸的右肩,再從中間一直延伸到腰部,好像是……是個十字!
對,是十字!
隻是用肉眼看,是完全看不出來的,因為兩處疤痕有疊加。
不過用手摸,多少還是會摸出來。
十字的傷疤,應該是在燒傷愈合時候,又被什麼利器割傷形成的?
莫憶心頭一緊,下意識的以為又是自己對男人施虐的結果。
“聶青,你這怎麼還有一道類似十字的傷疤?難道我……”
話剛出口,莫憶就清楚的感受到男人的身體劇烈的顫抖!
好像某個巨大的秘密被突兀的揭開一樣,他迅速的轉過身,臉上的驚悚來不及褪去。
他戰戰兢兢的穿好睡衣,神情陰鬱轉為不安,從不安轉為冰冷,又從冰冷變成僵硬的微笑。
“應,應該都是火災造成的!當,當時的,的情況很混亂嘛!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聶青攬著莫憶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的床上推:“好了小莫!你別在意這些了!都過去那麼久了!而其當時也的確是我先惹你生氣的!不能怪你!”
男人很聰明的轉移了莫憶的注意力。
莫憶捂著臉,有些無顏麵對聶青。
她搖頭:“不!這怪我!縱使你有天大的錯誤,我也不能做到那種程度!那根本,就是犯罪!是謀殺!是……”
突然,聶青吻了莫憶。
輕輕的,但舌頭第一時間伸了進去。
這樣,女人便沒有辦法再說話了。
莫憶感受到男人溫度的刹那間就軟了身體,細胞燥熱,荷爾蒙迅速分泌。
她摟著男人的脖子盡可能的配合,無論他要還是不要,她都配合。
算是一種愧疚的補償,也算是一種傷心地愛慕。
唇齒相依,恩愛纏綿。
他們越吻越忘情,越吻越深入。
直至男人的身體變成了舌頭,女人的身體變成了唇瓣。
他是溫柔的,緩慢的,珍惜的,一切都以女人的感受為先。
他想讓她快樂,讓她愛上這種快樂,讓她歡迎他的進入。
讓她忘掉,他是危險的……
歡愉,有時候真的很奇妙。
莫憶累了,乏了,依偎在男人的胸膛裏,微笑蜷縮著,沉沉睡去。
模樣和小兔子一樣。
渺小,柔弱,跳動的眼皮隱隱透著不安。
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憐惜。
真好!小莫懂得心疼我了!
早知道,就該多幾條疤!
那樣的話,小莫會不會一輩子都心疼著我?
一輩子都離不開我?
撫摸著女人淺淺的睡顏,聶青感覺好極了!輕輕親吻她的額頭,唇瓣不自覺的高高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