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顏如玉呢?”林傑臉上逐漸浮現一抹戾氣,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
眼前的顏翰張口利益,閉口利益,他從始到終連問題的原因在那都不知道,以為自己這次找他麻煩全是因為利益所驅使的。
這個蠢貨,真是愚昧不可救。
“我之前說了,她隻是和林文埭走個過場!”顏翰重申了自己之前說的話。
林傑笑了,他望著眼前一身西裝革履一眼就能夠看出是大人物的顏翰,他幾次把想要痛罵的話放回了嘴邊,林傑喉嚨蠕動,眼神中有著一抹難以掩飾的銳利,道:“我說了,顏如玉,她同意你這麼做了嗎?”
“你隻需要我回答,她同意不同意!如果她同意這場婚事,那麼我將隻負責拿回我屬於我的那份東西。如果她不同意,沒有人能夠幹涉她,包括你,明白嗎?”林傑緩緩的從沙發上站起,整個人像是一頭即將發瘋的公牛。
那銳利的眸光和呼之欲出的氣勢使顏翰神色難看……
顏翰是一個極其自信的人,無論林傑這把利刃多麼的鋒利,他都無所畏懼,顏翰反嗆回道:“她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這句話回複的堪稱極佳,不愧是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老狐狸,說起來話來恰到好處。
這句話既表明了他的立場,又表麵他不願和林傑撕破臉。
倒是林傑一時間難以應付了。
要是按照正常邏輯的話,林傑這一刻應該為之語塞,甚至都不好應答。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林傑反倒是嗤笑了一聲,目光充滿戲謔的望著顏翰,冷笑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請你拿到顏如玉準確的回答再來告訴我。如果一天之內,我沒有接收到任何消息,那我們雙方都為各自準備好棺材。”
“就如我先前所說的,不死不休!”
講完之後,林傑把煙蒂丟入煙灰缸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客大廳。餘下的安保人員,主動上前冷漠出言道:“兩位,請吧?”
顏翰抿著嘴,雙手叉著腰,西服揚起,他望著林傑離去的背影,既有憤怒又有忌憚。
眼前的這個家夥,真是個大*煩!
顏翰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傑的背影,便果斷的扭頭離去,林威震急忙跟上,走出了會客大廳後,林威震急聲問道:“你到底在怕什麼?他不過就是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以你的能耐,收拾他豈不是輕而易舉?”
“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那你自己為什麼不動手去收拾了?”顏翰瞥了一眼林威震,譏諷出言。
他說到這的時候還夾雜著蔑視目光,故意嘲弄林威震。
這話其實就是敲打林威震,讓他這個人少自作聰明,別以為他顏翰是蠢貨。
剛剛雙方的談判顯然是十分不愉快的,火氣都很大,沒人肯退步。顏翰雖然是商人不喜歡動手,但並不代表他真的害怕動手,相反,此時此刻的顏翰儼然逐漸明白了林傑和他真正的分歧。
而且這個分歧可能是談不攏的,既然如此……
那麼雙方接下來大打出手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林傑站在二樓目望著顏翰等人的車隊呼嘯離去,他抽著煙,眼神頗為深邃。
如果這一世顏如玉隻是他的未婚妻的話,沒有前世糾葛的感情,他不會那麼熱衷和這幫人決一死戰。
前世的感情糾葛始終環繞在林傑的心頭,所以他沒得選擇,如果林傑選擇了沉默或者漠然前世的一切,那他還是林傑嗎?
利益至上並沒有什麼不對,但所得的利益是維護自身的尊嚴,如果無法保護自己的至親和人格的尊嚴,所謂的利益,究竟又值多少呢?
這件事情,從顏翰拿定主意開始,就沒有得談了。
與其稱把雙方剛剛的見麵稱之為談判,不如說的現實一點,叫作互相宣戰!
顏翰摸清了自己和林傑的分歧後,他在第一時間就開始準備各式各樣的後手了,更是安排人手開始監控林傑的動向。
並且在這個時候,他還匆忙組成了一個酒宴,想要在中州市拉攏一些威信,想要建立一些防禦手段來抵擋祁老的關鍵押注。
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去找過顏如玉,在他看來,自己的女兒太固執了。
隻是讓她配合自己演一場戲罷了,日後他所掙來的家產,不都是為她而準備的嗎?
顏翰做的對嗎?按照現實的角度非常對。
但為什麼不被人所接受呢?
準確的說,他不被林傑接受,顏如玉的態度很明確,既不答應,也不出言否定,而是沉默,以絕食應對。
這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也表明,顏如玉本人在利益角度和尊嚴角度的糾結和無奈。
兩者之間她無法做出一個選擇,這對於她來講,其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