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翰家中地客廳內。
顏翰神色難看,甚至有些蒼白,一副壓力很大地樣子,他們三人身前都放著合同,顏翰十分疲倦地出言道:“咱們這三家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無非就是一些利益衝突罷了,但利益衝突是可以更正的,所以隻要你們兩位肯和解,那麼錢財是大把的賺,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顏總說的是,其實我早就想和顏總你和談了,奈何自己沒有那份勇氣。如今顏總你肯主動放過我,還給予我這麼一大筆錢財,我真是深感榮幸。顏總您放心,我一定鐵著心跟隨您,您的能耐我也是親眼見識過的,憑著一己之力在明珠市打起了偌大的江山,單憑這點,我就隻能當您的陪襯,之前和您鬥,純屬是迫不得已啊!”林先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可算熬到頭了,每天晚上都想著自己輸了的淒慘結局,如今終於不用再擔心了。
眼前的顏翰正值壯年又有雄心壯誌,跟隨著他,一定會有肉吃的,如今能夠抓住這個機會,林先喻不惜餘力的拍著馬屁,一副盡心盡責的模樣。
林威震那黃豆大小的眼睛,掠過一縷輕蔑和不屑,尤其是看到林先喻打扮地斯斯文文的,心頭更是一陣不爽,總覺得便宜了這個蠢貨。
本來這家夥下場會被林傑還要慘,偏偏林傑那個死東西冒出來救了這家夥一命,還分給他那麼大的一塊肉。
林威震強忍著心頭的那股不忿,他斜著眼睛,譏諷林先喻道:“先喻,你這次可真得謝謝林傑,要不是他的話,你恐怕絕對得不到一丁點的好處。”
“我為什麼要謝那個小畜生?林威震,我承認我們合作了,但我是追隨顏總的,又不是追隨你,你少在那裏給老子裝腔作勢,狐假虎威!”林先喻上一秒還對著顏翰嘻嘻哈哈呢,下一秒便和林威震針鋒相對,這那裏是兩兄弟,分明就是倆冤家。
“嗬嗬,論勝敗,你不過就是被給收納的敗軍之將。論資曆,我早已追隨顏先生多年,論身份,我兒馬上要和顏家千金喜結連理,我對付你,需要裝腔作勢嗎?”林威震本就沒氣撒呢,這會見到林先喻跳出來讓自己打,一股怒火燃在心頭,不由擺弄了起來。
顏翰感覺到一陣頭疼,心裏暗罵這兩個兄弟是一對蠢貨,沒一個聰明的,心裏卻又在想接下來自己的布局以及……林傑的報複會是怎樣的?
尤其是後者,顏翰發現今天自己的右眼皮老是跳,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今天祁淵和方誌兩個人分別打電話過來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們是打算站在林傑那邊和自己開戰,還是?
因為摸不著思緒,所以顏翰本人這會有點做寢不安,總覺得自己會遭來到什麼猛烈的報複。
要是林傑真的如瘋狗一樣對自己攻擊,那他該如何應對?這個問題滋生在顏翰的心頭上。
林威震和林先喻兩兄弟,這個時候卻各個爭執的近乎吵了起來,雙方紅著脖子,汙言穢語源源不絕。
林威震瞧不起林先喻那副奴才樣,林先喻覺得林威震盛氣臨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兩個人的吵鬧,倒是沒驚動這會正在深思的顏翰,反倒是樓上下來一名麵色蒼白的嬌可美人兒。
正是顏如玉。
顏如玉臉色蒼白,精神一副頹靡的模樣,黑直長發披在肩頭,站在二樓樓梯上,虛弱地出言道:“你們能不能不要吵了?”
這聲音太弱,太低,林威震和林先喻根本就沒有察覺。
至於顏翰?顏翰這會神色愈發的煩躁,他發現自己的右眼皮跳動的越來越劇烈,心頭有著一股濃濃的不安。這股不安像是一根根尖針似的,紮在顏翰的心頭,使他既痛苦又無法抹去,而此時此刻,顏如玉站在樓梯上,她喊了七遍,讓這幫人小聲一點。
她每一次呼喊,聲音就會弱一分,氣勢也越來越頹喪,整個人像是生了病一樣,最終顏如玉沉默的站在樓梯上,她看著自己焦躁不安的父親,望著此時此刻出口成髒,汙言穢語的“未來父親”林威震,顏如玉隻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的灰暗,一丁點的光明都看不到。
顏如玉的心很累,從未如此累過。
這幾天聽母親說,林傑因為知道自己和林文埭的婚事,把林文埭狠狠的揍了一頓。
揍的好……但他這樣做,毫無用處,要是他能再強一點就好了,那天我生日的時候,他的許諾,應該都是一時之言吧。
畢竟……我和他萍水相逢,隻有一丁點的交集,他怎麼可能兌付我生日那天地誓言呢。
“或許,我的人生就此一片黑暗吧。”顏如玉站在樓梯上,就此靜靜的想著,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