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當時總管太監福順笑眯眯地攔住她,道:“皇後娘娘的心意皇上已經知道了,但是皇上特命奴才回稟娘娘無需等待他用膳了,皇上正跟柳妃娘娘用得歡呢!娘娘,請回吧!”
“本宮知道了。”白琳有些落寞地提著食盒,滿腔情意被一盆涼水當頭澆下,心中苦澀滋味誰人能明?
白青青扶著她,“娘娘,我們回去吧!”
“嗯。”白琳點點頭,回轉寢宮,掩去眼角的淚花。柳盈盈還在裏麵,白琳不希望自己的悲傷情緒落在她的眼裏。
誰知回去後白琳卻看見了一個本不應該來到寢宮的人,正是一宿承歡受到厚賞的左青雯。“嬪妾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白琳目光囘複雜地看了她片刻,才說道。
左青雯依言起身,低眉順眼。“嬪妾是專程來謝皇後娘娘的,如果不是娘娘的好心,嬪妾不會被皇上看中。嬪妾感謝娘娘將嬪妾安排在東宮,更感謝娘娘在皇上麵前對嬪妾的讚譽。”
“你謝錯本宮了,本宮沒有替你美言。”白琳淡淡道,極力忽略心中的痛楚。“你不必在意,同為皇上的女人,被溺愛幸都是遲早的事,與本宮的意思無關。”
左青雯看了白琳一眼:“那嬪妾也得感謝皇後娘娘您。娘娘,嬪妾特帶來幾匹波斯綾羅借花獻佛,希望皇後娘娘喜歡。”
說著左青雯示意金溪將準備好的綾羅奉了上來。
白琳根本不想見到這些,她一看就忍不住想到歐陽鱗昨晚對左青雯做的種種親密事,心頭的別扭自不用說。這種感覺與昨日柳盈盈承溺愛後截然不同,白琳倏然發現她在乎了,甚至——妒忌了。
“你的心意本宮明了。但這綾羅畢竟是皇上賜下,你收著便是。”白琳一揮手,又讓白青青送了回去。
左青雯也不在意,兀自扶著有些酸痛的腰囘肢,衝白琳抱歉地笑笑:“娘娘,嬪妾身子不適,這就退下了吧。”不然這樣呆著,兩個人都會不自在。
白琳點頭,左青雯福身作禮便要退下。這時柳盈盈伺候歐陽鱗用完早膳過來,“妹妹怎麼這麼快就要告退?姐姐我還沒祝賀你一聲呢!”
“柳妃姐姐說笑了。”左青雯恭謹說道,扶著金溪的手微微緊了緊。“嬪妾是真的身子不適,還是告退了,不妨礙兩位娘娘。”
“嗯,去吧!”柳盈盈擺了擺手,眼中閃過幾絲異色,轉而又衝白琳盈盈一福身。“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臣妾問安。”
左青雯看了眼白琳,就讓金溪扶著她退下。臨出宮門口時,她還聽見白琳平靜淡漠的聲音:“柳妃請起吧!這麼快過來,皇上用完早膳了?”
“自然。”柳盈盈瞥了一眼左青雯的背影,撇了撇嘴,“臣妾道娘娘能好好與和嬪說道一陣呢,沒想到娘娘心慈,這麼快就放了她離去。”
“柳妃慎言。都是宮中姐妹,本宮何須要多管閑事。再說,哪位妹妹得了皇上心意,作為皇上的女人,我們也該為皇上感到歡喜才是。”
柳盈盈掩唇而笑:“娘娘可真豁達,臣妾自歎不如。所以臣妾還是做凡人的好,該嫉妒就是得嫉妒的。”
白琳不屑理會她。然而柳盈盈偏偏就想撩囘撥她:“娘娘為何不說話?是臣妾不小心說中了娘娘的心結?皇後娘娘,您作為後宮之主,可一定要保持淡定心態啊!”
“柳妃,本宮才是皇後。”白琳強調了一遍,“所以本宮如何保持心態,就無需你提醒了。你與其在本宮這裏磨蹭,不如回去好生用膳,本宮想你專心喂皇上用膳,肯定是忽略了自己,所以本宮大度準許你現在回去補回一頓。”
柳盈盈拍案而起。“多謝娘娘好意!”轉身就走。
“娘娘何必和柳妃多言?她也就是得意,想在您麵前炫耀下罷了,您越是生氣,她反而越是高興。”白青青蹙眉不讚同道。
白琳歎了口氣,“本宮又何嚐不明白?可惜身在局中,本宮自己看不開,勉強笑顏隻是徒添傷感罷了。”
“唉,娘娘,這種日子往後還有的熬呢。”白青青搖頭。
禦書房。
歐陽鱗似是隨意地問總管太監福順道:“皇後現在在做什麼?”
“回稟皇上,皇後正在接見柳妃娘娘、和嬪娘娘。”
歐陽鱗不動聲色地揚了揚眉,“哦?皇後說什麼了?可有生氣?”
“這……請恕奴才不知。”福順瞧了瞧聖上顏色,忽然又道:“但是宮人有說和嬪娘娘出來時,臉色似有不豫。”
歐陽鱗皺了皺眉。“不豫?她在皇後那裏受了氣?”
“奴才不知。”福順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