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夏天的夜晚,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似乎要在大地上譜寫銀色的光輝與皎潔。草叢和樹上的蟬聲、蛐蛐聲、蛙聲此起彼伏,相互交錯地鳴叫,猶如想演奏一場自然的交響曲。
晚風輕拂,偶爾有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輕輕的吹動著木嫵官中的窗戶。官中貌似沒有看到有其他人了,但是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在呻吟著。原來他是蕭巋,他本來在休息著,突然全身都在顫抖著,身上蓋著很多棉被,並且抱著自己的頭的在喊:“我的頭發怎麼會這樣痛啊,它好像要裂開啦!”、“天啊,我不想活了!”
這呻吟聲響遍了整個環境,木嫵聽到了他的聲音,從門外跑了進來。木嫵看了他一下,走到他的身旁,她摸著他的額頭說:“哇,好冷啊,怎麼會這麼冷,是感染了什麼風寒嗎?還是中了什麼毒麼?”,說著就把蕭巋的手拿出來,“來,我幫你把一下脈”,她眉頭一皺,“脈搏都很正常,這麼奇怪的呢,什麼病也不像,怎麼回事呢?”
木嫵思考了一下,正打算站起來去找人過來看看是什麼病,沒想到她一站起來,蕭巋就隨著滾到地上了。蕭巋摸著他的腿啊,“啊……”微弱地喊了一聲。木嫵把被子拿開,她發現原來地上有一隻剛被他打破的杯子,而碎片劃破了他的腳,還流出血了。
她看到血,臉色突然變得很慌張,和剛剛淡定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她手忙腳亂地在官裏找了一些繃帶,她小心翼翼地幫蕭巋處理傷口,生怕讓蕭巋的痛苦再加深。
她溫柔地問道:“我有沒有弄痛你?”
他回答說:“沒有,你處理得很好,而且……”
他又停頓了一下,本來要說出來的話又吞回去了。
“什麼?而且什麼?你想說什麼?是不是因為太痛了說不出來話哦,我再控製一下力道”,木嫵慌張失措地問。
蕭巋說,“沒有,沒有,我就想說,我覺得你現在慌慌張張的樣子好可愛,突然就覺得沒有這麼不舒服了,好像瞬間變好了。”
“你生病還說開什麼玩笑啊?”她臉上有點泛紅,嘴角有點上揚,浮現一副害羞又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模樣,但手也不忘了細膩地處理傷口。
突然間,蕭巋說,“你別動,你的臉上好像有點東西。”
“什麼東西,在哪裏?”這次木嫵表麵上淡定地問道,但是她的臉上看得到有一種擔心的樣子,她怕是什麼東西影響到她的形象,她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是這裏麼?還是這裏?”
“哈哈……”蕭巋揚聲大笑。
“你在笑什麼?現在我是不是很醜?你笑我醜啦”,木嫵說。
“不是不是,別誤會我,我不是笑你醜,而是你剛剛臉上有點點我的血絲,本來我想和你說,但是你用手摸了你的臉一次,現在整個臉都是紅彤彤一片了,好像唱戲那種花旦,所以我才忍不住地笑了,哈哈哈……”蕭巋邊說邊用自己的衣袖想幫木嫵擦去血跡。
“我滿臉都是血,你還笑得這麼開心,你良心不會痛麼?討厭!”木嫵用手假裝很大力地打在了蕭巋的腿上,然後包紮他的傷口,還沒來得及幫自己擦臉。
蕭巋撫摸著木嫵的臉,沒有了剛才想笑的欲望,甚至忘卻了剛剛痛苦的感受,他輕輕地擦著看似血跡模糊的臉,說:“我好想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看過你。”每擦一個地方,都好像有一道亮麗的光照進她的臉上,看起來這麼白嫩又光滑,宛如是一個剛剝皮的雞蛋呈現在麵前。
“你在胡說什麼鬼,你病了就不用隨便亂說一通”木嫵聽到他說的話,心裏好像小鹿亂撞一樣,砰砰砰地,似乎心都要蹦出來,她的臉好像比剛才更紅了,快要和臉上的血跡融為一體了。
蕭巋微笑地說,“為什麼我覺得你的臉,我越擦越紅呢,肯定是我不會擦了,我果真不如你會照顧人。”
木嫵迅速地把傷口綁好了,“好啦,包紮好了,你以後不要隨便掉地上啦,下次我就不幫你包紮。”於是把蕭巋的手從臉上抓了下來,“你都不會擦了,那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就讓我越來越醜了,我可不會饒過你啊”
“好吧。”蕭巋把手縮了回來,好像是後悔說了這麼一句話,臉上略顯有點失落的感覺。
“那我扶你上床休息吧。”話音剛落,木嫵就想把蕭巋的手放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