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俏耳緊緊抿住下唇,小臉上的倔強像被搶了糖果受了委屈的孩子,感覺到宮禦臣落在自己身上的探尋的眼光,江俏耳眼眸低垂著,僵直的身子緊緊繃著。
宮禦臣,他會讓自己滾的吧!
畢竟愛撒嬌的女人都好命!
不過,宮禦臣怎麼對待自己是他的事,自己怎麼對待宮禦臣是她自己的事。
沈複君話還沒說完,江俏耳已經從讓人心疼的倔強中醒來,動作麻利的舀了一勺湯,放在宮禦臣嘴前,聲音依舊淡淡的道:“張嘴。”
她的聲音清淡平緩,像簫聲的尾音,又帶著南方吳儂軟語的酥糯甜膩,比起沈複君刺耳的狠戾聲音,有一種讓人安靜的力量。
畢竟,躺在床上的是她的老公!總不能因為那些想要削尖了腦袋想要鑽進來的小三,而放棄他吧!
離開是一回事,被別人搶了老公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宮禦臣抬眼,見江俏耳正一手端著湯碗,一手拿著湯勺,臉上既沒有故作嬌羞的媚態,又沒有濃妝豔抹的精致,在那一瞬間仿佛有一種命定的夫妻,尋常生活的感覺。
宮禦臣難得聽話的張開嘴巴,沉潭一般的眉眼深處有一種諱莫如深的明明滅滅。
見宮禦臣喝了一口,並沒有說停下,江俏耳知道湯的口味應該算合他的胃口,就繼續慢慢的一勺一勺喂宮禦臣。
一旁的沈複君完全被那一幅和諧甚至說美滿的畫麵隔絕在外麵。整個病房裏,就她是很明顯的多餘。
不一會兒一小碗湯就已經見底了。
沈複君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恩恩愛愛的樣子,宮禦臣難得的溫和下來,隻是從始至尾,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
所以,她被放在了一個進退都不是人的地位上。然而病床旁恩愛的兩個人並沒有要照顧她的心情的意思,依舊自顧的秀恩愛。
自己如果那樣走了的話,自己都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可是留下的話看著他們兩個恩愛,江俏耳淡然的身影在自己心裏就像一把鈍刀,一下一下的淩遲自己。
這個女人真的在宮禦臣心裏占得滿滿的嗎?看來必須要盡快想辦法把林舒心換回宮家了!
就在沈複君糾結的時候,安九突然從門外進來,看見江俏耳正在喂宮禦臣喝湯,並沒有出現自己擔心的這個表麵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並沒有被盛氣淩人的沈複君難倒的那副畫麵。
雖然氣氛緊張,但是從江俏耳淡然的表情來看,似乎這個女人並沒有受到任何威脅。
“宮少,晚上的宴會您是否要參加?”
安九的出現打破了病房裏的氣氛。
江俏耳放下湯碗,從貼身的衣服口袋裏拿出手巾遞給宮禦臣擦嘴。
“這是那次在車上,你給我的那條?”宮禦臣接過手巾,慵懶的眼神緩緩掃過它,然後定格在江俏耳臉上,嘴角的笑意帶著明顯的戲謔,直達眼底的是瀲灩逼人的邪魅。
“嗯?”宮禦臣突如其來的一問,江俏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揚起小臉,三分呆萌,七分嬌俏的看著宮禦臣。
“那晚,你主動的那晚……”宮禦臣捏著手裏的手巾,幽沉的眼眸又深了深,看向江俏耳的眼光也帶了些赤熱。
“我主動?”江俏耳依舊忽閃著大眼睛,一臉單純的盯著躺在床上的宮禦臣。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
“嗯~”他的聲音低沉,尾音輕顫,沙啞的嗓音帶著原始的魅惑。沉潭般的幽眸赤熱的鎖住看著自己的江俏耳的迷茫的眼光,眉梢輕輕上揚,說明他此刻心情很好。
“你說那次……你!”混蛋!江俏耳嘟嘴,小聲罵了一句。粉紅的臉頰上蒙上一層誘人的自然的潮紅。櫻唇輕輕嘟起,睫毛輕輕顫動,臉龐未褪去的嬰兒肥似乎還能嗅出淡淡的嬰兒奶香。
沈複君見江俏耳小女人態展露,不禁心裏鄙夷。
安九見狀,也不知道該不該打斷宮少。糾結的目光來回在宮禦臣和江俏耳身上轉。如果打斷宮少,不知道自己會被怎麼處理!那個男人,最討厭別人打斷自己思維。而且,據他觀察,特別是打斷他和那個女人之間的“好事”。
“我混蛋?”宮禦臣撐著身子,欺身靠近江俏耳。溫熱的氣息迎麵而來。犀利玩味的眼神像黑夜裏的探燈,所到之處毫無阻礙,讓人無處可逃。
江俏耳趕緊身子往後仰,拉開和宮禦臣的距離。這個變態,又開始了!隻要宮禦臣一開始欺負她,她就怎麼也保持不了平常的淡然。開始變得像最弱小的獵物一樣,任宮禦臣捕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