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榮軒在醒來之時就覺得蹊蹺,是什麼神奇的力量能讓他重獲新生,天下除了天地靈石別無他物,他奇怪燕俊馳怎麼甘願與妙妙一起救他,定然是他以救自己性命來逼妙妙離開自己。
自己的生命要用妻子去換……
寧可死也不要,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活著有何意思。
燕俊馳瀟灑自如的彈開架在脖子上的劍:“鋒弟,妙妙是自願的,我沒有半點逼迫……”
以他的性命來逼迫妙妙,這還叫沒逼迫,揮手便是一拳重重擊在燕俊馳胸口,燕俊馳嘴角迸出一股紅流。
燕榮軒還要再上去,林妙言急忙上前擋在燕俊馳身前道:“榮軒,我不準你傷他。”
她很清楚現在的狀況,這是一條不歸路,太子勢大滔天,說出的事情絕對做得出來,這條路既然已經選擇,就必須走下去,不管榮軒願不願意,隻要榮軒平安,她便別無所求,為了他,甘願做任何事,包括離開他。
她已經被太子盯上,注定了她與榮軒的生活就不會平靜,榮軒自小受病痛折磨,她希望力所能及的為他做點事,至少讓他今後的生活平坦一些。
“妙妙……”,燕榮軒不可置信的望著林妙言,這樣的小人別說打,就算是殺了也不解氣。
傷到最深,就會恨,不能愛便恨吧,恨了才會有新的開始。
“榮軒,他說的對,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在你身邊的日子,沒有一天是安寧的,東躲西藏,擔驚受怕,任人欺負,被人看輕,我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你能給我的,俊馳一樣能給我,但俊馳給我的,你卻給不了,我還有什麼理由留在你身邊,救你隻為報答你之前對我所付出的一切,榮軒,我們和離吧,從次倆清。”
不可能,妙妙怎會對他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來,他努力想要在妙妙眼中找出一絲被強迫的痕跡來,但她的眼冰冷如霜,看他好似看一件厭惡的東西。
心中一陣絞痛,一口鮮血從嘴角迸出,蜿蜒而下,在胸前凝聚成一朵血梅,再慢慢擴散,充血的眼眸盯著二人,消瘦的身子在風中瑟瑟發抖。
林妙言幾乎要痛哭著跑去抱著他大哭,但理智卻讓她的腳像生了根,在原地一動不動。
“主子”
梓潼與鄭棋先後趕來,扶著搖搖欲墜的燕榮軒,不解他們的王妃怎麼在主子受傷到吐血,卻站到別人身前無動於衷。
他們在荷香園已經五天,其中劉鐵獅受傷嚴重,需要調養,喬江怕家人擔心,便先讓陳宇聰回聚賢莊報個平安,順便也禮親王府通報了一聲。
梓潼與鄭棋接到消息便匆忙趕了過來,尋到了這裏。
林妙言鬆了口氣,有他們二人在,就放心一點,梓潼與鄭棋都是武功高強,心思細膩之人,在生活起居上也可以把燕榮軒照顧好。
“榮軒,回去將養著吧,明日我會把休書送過去,你隻需按個手印便可。”
什麼?休書!梓潼與鄭棋目瞪口呆,在他們心中主子與她恩愛非常,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啊,正要問個明白,卻見燕榮軒緊盯著攜手離去的倆個人,道:“梓潼,鄭棋,我們走。”
一早,燕榮軒就迎來了林妙言,外麵值守的梓潼與鄭棋早以被林妙言支開。
“妙妙……”燕榮軒一骨碌翻起來,緊緊抱住林妙言,生怕她會長了翅膀飛走。
而林妙言卻將他推開,遞給他一張紙,話無溫,語無情:“榮軒,簽個名字吧,我們好聚好散。”
“嘩啦”,燕榮軒隻瞟見開頭大大的倆個字,休書,忽然把那休書扯了過來撕個粉碎,咆哮道:“我死也不簽”。
“這是何苦呢?”林妙言強忍淚水,擺出一副冷臉“話我都給你說明白了,愛你真累,我受不了,我需要過安逸,平穩的生活,而跟著你,處處受人欺淩,有太子這棵大樹,我為什麼不攀呢?”
“無論你說麼,我都不會放手”,他依舊倔強,冷不防她一掌過來,點了他的穴位,頓時手腳酸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