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打在枝葉上發出了沙沙的聲音,空氣裏帶著清涼的水氣撲麵而來,在這盛夏的季節這清涼的風帶給人無比舒適的感覺。
林妙言緩緩睜開了眼睛,輕紗曼舞,視線朦朧,整齊清潔的寢殿,各種名貴的擺設,隱隱的有些地方還透露著些紅色,開著的倆扇窗戶上,尚且貼著一個大大的喜字,雖然有些被曬舊的痕跡,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來似乎這個地方才辦過一場喜事。
是誰成親?林妙言躺在床上覺得全身好疲憊,動都懶得動一下,觀看了一下四周,這裏是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像是曾經來過卻又明明沒有什麼記憶。這是什麼地方呢?她努力的想回憶一些什麼東西,可是腦子裏就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出來。
就連她自己姓什麼也沒有了印象!這到底是哪裏?她又是誰?
淡淡的熏香從鶴嘴香爐裏嫋嫋的冒出了一絲絲的青煙,是一種能解除疲勞,寧心靜氣的熏香,味道淡淡的正是林妙言喜歡的類型。繡著蘭花的羅帷,五彩的地毯氈,四仙書桌上一長頸花瓶盛滿了水,斜放幾隻純白色的素心蘭,堆著些畫絹,詩箋和筆具,窗下的琴桌一張梅花斷紋古琴。
各種名貴的擺設,典雅而不浮華,別致卻不奢侈,看起來清清淡淡卻又別具匠心,似乎專門為她而設置的一樣。很是讓林妙言喜歡。盡管全身懶得不願意動一下,但是她還是勉強下了床。
書桌上的一張畫絹,上麵畫了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子,大大的眼睛靈氣逼人,她坐在清澈的湖邊梳理一頭青絲。飄逸的藍色煙沙裙,青絲在陽光下閃著點點金光,足見作畫人的高超技巧,而女子那的笑顏清淡如蓮,幹淨純潔仿佛是九天之上最純潔的仙女,隻是這個女子的模樣卻似乎很熟悉。
林妙言下意識的來到梳妝台前,棱話鏡一照,赫然發現這畫中的女子不是自己還會是誰?為什麼連自己這張容顏也會覺得空白!頓時覺得很詭異,望向四周,如此富有格調的地方卻是連一個丫鬟奴婢都沒有。
林妙言拿起梳子梳理著頭發,鏡子中的容易很熟悉,但就是似乎才是第一次看見一樣,好像腦中的東西在一瞬間全部丟失了一樣。
鏡子裏的影像多了一個麵帶笑容的白衣男子,緩緩朝她走來。接過她手中的梳子給她梳理長發,而她這一頭青絲卻是乖順的在他修長白淨的手下變成了一個漂亮的發髻,但卻是一個少婦的發髻,再給她帶上一串紅寶石做成的額飾,轉瞬間,她變成了風韻嫵媚的少婦,比畫中的女子多了一些成熟的氣質。
林妙言像是木偶一樣看著白衣男子為她做這些事情,為他的風華無雙而吸引,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好看的男子,像是天神下凡一般,那雙眼睛裏是滿滿的深情,那薄薄的唇,那輪廓分明的白皙臉頰,俊致完美到像是隨心雕刻一般,每一個地方都讓她移不開目光。
可是這張臉在他的腦海中分明也是空白的。
“你是誰?”林妙言忍不住的問。
“嗬……我自然是你的丈夫”,燕俊馳展開了笑顏,寵溺的在她小巧的鼻尖上捏了一下,指了指窗戶上還在殘留的紅喜字:“我們才成親不久”。
林妙言努力的在腦中搜索著關於這個男子的記憶卻是一無所獲,但是隱隱的似乎感覺她確實是嫁人了,剛才他為自己挽發髻的情景似乎很熟悉,好似曾經有過這樣的事情,有這樣一個人的影子殘留在她腦海中,但是卻是想不起來他的模樣。
“可是我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林妙言眨巴著眼睛。
“這都怪我”,燕俊馳把林妙言攬到懷中,握著她的一雙手:“前天我帶你去郊遊,你不小心踩到了泥潭裏,摔了一跤,被石頭碰到了頭,睡了倆天才醒呢,習太醫說了你的腦部受到了震動,醒來有可能會忘記一切,妙妙,對不起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