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言忍著劇痛無力的躺在了床上,眼光與一旁的燕俊馳相撞,燕俊馳眸子裏的痛惜和焦急使她忽然間感到了一種恐懼。燕俊馳以為是林妙言在害怕,過來握起她的手道:“你和孩子會沒事的”。
孩子!林妙言頓時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青銅麵具女子的話猶如魔咒一般在耳邊響起來。
“這不知主的孽種……”
想到這裏,恐懼加劇,同時腹部的疼痛變本加厲使得她再次發出了淒厲的慘號,似乎身體要被撕裂一樣的感覺,鑽心刺骨。
“啊,好啦好啦”,穩婆欣喜的大叫:“用力”。
林妙言緊抓著燕俊馳的手,十個手指甲深深扣進了他的肉裏:“啊……”。
“哇哇……”嬰兒嘹亮的啼哭,像美妙動聽的之音在屋子裏回響,林妙言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露出了舒心的笑來,然後頭腦昏昏沉沉沒有了知覺。
“妙妙……”燕俊馳搖著林妙言的身子,詢問看看向了燕榮軒。
燕榮軒把了林妙言的脈後也是鬆了口氣:“她沒事,難產身子虧得緊,好生照料修養即可”。
“是個男孩呢”,穩婆把處理幹淨的孩子送到了燕俊馳手中。
一個白花花,嫩生生的嬰兒,一雙大眼睛裏的瞳孔竟然是與燕俊馳一樣,帶著些微微的棕色,小家夥張大著嘴巴哭得響亮。
燕俊馳忽然間熱血上湧,這是他的兒子,他與妙妙的兒子。江山,美人,財富……世間所有東西都比不上手中這個無價之寶。
“兒子……我是爹爹”燕俊馳忍不住的在小家夥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興奮得像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
幾家歡喜幾家愁,燕俊馳得子而欣喜若狂,燕榮軒卻是失落彷徨,這個孩子的出生是否表示與林妙言的緣分到了盡頭?
但是他不甘啊,千辛萬苦獲得了重生的機會,這一世為尋她而來,要彌補上一世對她的虧欠,是否上天也不給他這個機會,他不甘心啊。
“不要再闖入她的世界”燕俊馳抱著兒子欣喜過後,終於是想起來了燕榮軒。
燕榮軒自動現身,此時又是叛軍首領,燕俊馳的人自然是把他看得水泄不通,他沒有逃走的機會,隻得心酸不甘的看著燕俊馳。本來這一切應該是他的,若不是燕俊馳讓他喪失了做父親的資格,也許他與林妙言早就是一家好幾口,歡聚團圓。
燕榮軒的心思此起彼伏,翻轉不定,燕俊馳的一句話使得他如夢初醒。
“你要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包括這江山”。燕俊馳逗弄著懷裏的小家夥,似乎江山隻不過是一件很尋常的東西。當林妙言麵臨生死關頭,當他聽見了嬰兒嘹亮的哭聲,那一刻什麼都不及她們母子重要。
隻要與她們在一起,便是幸福。
“江山?”燕榮軒一聲嗤笑,上一世他因為江山丟了林妙言,難道他要重蹈覆轍?可笑。
“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她給我生了兒子,唯獨她們母子不能給你”,燕俊馳語聲篤定,不容置疑。很久以前他想燕榮軒的母親承諾過要照顧燕榮軒,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默默的履行著這句承諾,隻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所能控製的範圍。
“你剝奪了她的記憶,這不公平,卑鄙無恥”,燕榮軒憤慨又矛盾,看著燕俊馳懷中的小家夥,既是嫉妒又是渴望,若這個孩子是他的該有多好啊。
如果林妙言不失憶也許這個孩子的生命還未成形便是結束了。
……無邊的沉默,雙方拿對方最痛的地方狠狠的開刀。
“李山,把他關進大牢……擺架回宮”,燕俊馳吩咐著,此時穩婆也給林妙言收拾好了,一個侍衛把出宮時的馬車牽了過來,隨時可以動身回宮。
而燕榮軒則是被五花大綁的押進了皇宮中那暗無天日的大牢。
鳳棲宮裏,一派喜慶的氣氛,為了慶祝孩子的降世,燕俊馳在寢殿掛上了一些紅綢,紅花。
幾個奶娘忙前忙後的伺候在林妙言身邊。林妙言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晨才醒過來,各種補品被端了上來,擺滿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