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十天的日夜顛簸,丹紀一行人才到達秦國的都成定安城。質子府就位於定安城的西城,是以前的皇家茶園。所有人都安頓下來。
才住進質子府,韓解語便病倒了,丹紀便每日來探望。因為丹紀想把韓解語獻給秦王,以得到他的善待。偏偏韓解語卻因水土不服,高燒不退,臉上還長出了很多紅點。讓那張臉看起來不再美麗。
丹紀坐在床邊的榻上質問秦國的大夫。“韓小姐的病情如何?”
大夫是位年輕的男子,身體清瘦,高子也不高。她剛為韓解語診過脈,便搖著頭說:“這位姑娘經曆了長途顛簸,本來身體就弱,而到了秦國氣候比較幹熱。所以才得了惡疾。”
丹紀等不及便站了起來。“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想聽,我隻想知道她多久能好?”
大夫收好珍具,其實他心裏也沒底。因為此人的脈象過於奇怪,這樣的脈象讓人以為是將死之人。而此人看上去卻呼吸均勻,樣子並不像將死之人。便揖手回道:“先吃著藥看,如果不見好轉,我也沒法了。”
丹紀一聽氣的直罵:“一群庸醫。”
這已經是請的第五位大夫了,定安城內有名的醫館都請了。就是無人能醫治韓解語的惡疾,丹紀氣乎乎的離去。離開之前還不忘吩咐讓成衣她們好好伺候韓解語。
成衣便送丹紀離去,一路上丹紀詢問著韓解語此病是如何得的,讓她盯緊了,絕不能讓她離開質子府。
成衣本就是聰明人,她一心一意為丹紀著想,自然會看好韓解語。
夜裏殿內隻有莫南守著,韓解語此時才坐在鏡前看看自己的醜模樣。莫南笑道:“小姐的這一計可真管用,你看那太了殿下的臉都快氣綠了。”
韓解語看著銅鏡裏,看著那長滿了紅疹的臉。便想起了從前,那時的自己比現在醜上百倍。可丹紀從未嫌棄過她,然現在他卻為了她的容貌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這個世界真的不同了,雖然保住了一時的清靜。但以後難保他丹紀不會出賣她。想想那日進城的樣子,丹紀被逼著下馬車,一路為秦國的將軍牽馬的情景。
他堂堂燕國太子盡受此大侮,他那樣高傲的人,絕不會像螻蟻一樣活著的。
莫南為她卸去頭飾,並問:“小姐,是不是我們要一直裝病下去?”
韓解語搖搖頭,她心裏清楚。有節兒在丹紀手裏,她便隻能唯命是從了。如果丹紀讓她上刀山她便隻有上,如果讓她下油鍋她也隻有下的份了。
“我這隻是緩兵之計,我要看看形式。在這秦國要怎樣我們才能生存下去,要怎樣才能保住節兒。”
“不是已讓紅妖和黃妖去保護小公子了嗎?小姐不用擔心,她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
韓解語思量著,雖然有她們姐妹倆在。然兩界不同世,她們最多隻能保全節兒,但她們卻不能傷人性命。傷了人的性命她們也會受到反噬。所以韓解語也不敢肯定兩妖會以性命保住節兒。
丹紀來到秦國處處受著秦王的限止,所以他便全力拉攏江湖上的勢力,想著危難之時能有人相助。
當然花悅雨也被他秘密的帶到了秦國,早在多年以前他便在秦國建了樂舞坊,叫秘音。秘音又變成了丹紀與外界聯絡的地點。
秦國的季節,夏季炎熱,冬季多雪寒冷。此地也算是富足,秦王雖然暴虐,卻能讓其百姓安居樂業,不用懼怕被侵占。
這日,韓解語頂著一臉的紅疹到花園遊逛,以消除些許暑熱。卻與李珍念和歐陽雪相遇,她看到兩人坐在水亭中喝茶。看上去十分和睦。
她便知道兩人已經成了同一戰線上的螞蚱,韓解語本想避開,李珍念卻開口道:“解語妹妹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喝口茶吧?”
韓解語礙於她的身份,也不想與她強硬。便上前給兩人請安,落坐一處。
歐陽雪臉色紅潤,應該最近得到丹紀的寵愛甚多。她吃著塊西瓜,還不忘擦擦汗。“這天氣真是熱的人難受,太子殿下夜間都會熱醒多次。太子殿下身份尊貴何時受過這種苦。秦王怎麼不讓我們用冰呢?”
李珍念掃了一眼歐陽雪,眼中帶著仇視。但隻有韓解語看到,她便笑道:“妹妹日日伺候太子殿下,當真是辛苦了。”
韓解語不言語,隻是看著兩人演戲。突然李珍念看著韓解語微笑著說:“解語妹妹的惡疾還沒好,倒是真讓人擔心。還有很想念妹妹院裏成衣的冰糖雪蓮。可真真是解渴呀!”
歐陽雪立馬兩眼放光,“這名字聽起來就讓人覺得涼爽,解語姐姐怎麼也讓我償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