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緊急傳送(2 / 3)

可是,這種平靜在他們,尤其是三十逸和壁虎之間,卻顯得尤為沉重。

畢竟他們一個以為自己是被拋棄的,一個以為自己因為此事,對方會對他多加責怪而不敢有所動作。

隻不過,作為第三方的蒼逸卻為了這要死不死的氣氛,而青筋大冒。

“TMD,我已經再也見不到我的前世弟弟小英了,隻能在這裏空傷悲,而你們這對見得到麵的父子,竟然還在這樣的我麵前玩兒那種黏不拉幾的‘言情劇’,是不是要死了啊你們?”扳著左右手的筋骨,蒼逸的手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了極其響亮的“咯啦,咯啦”的聲音,它們真真正正地說明了手主人心情的極度不爽。

“……”恐怖的沉默並沒有因為蒼逸的發言和動作而就此散去,三十逸和壁虎這對義父子之間的鴻溝,仿佛在這如同死寂一般的緘默中好似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深,彷如永遠不會有東西可以填補一樣。

而就是在這場仿若會持續到永恒的默劇裏,作為唯一沒有入戲,並且火氣呈直線上升的第三方,蒼逸終於朝著這對“深情對視”的父子倆,揮起了自己久未施展的鐵拳。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野露就算經過了轉世,她也是瘋婆娘一枚,而跟她在一起的人,尤其是蒼逸和三十逸,他們也免不了沾染一些惡習。

“男人就應該用自己的拳頭來解決問題!”——這是野露一直以來對蒼逸兄弟倆的教條。

且不說,這個近乎無理的教條違反法律,就是在地球現世力量各種不足的情況下,也足夠讓因為打架而渾身是傷的三人喝一壺的了。

由此,這個教條從他們小時候,便被他們親自給“封印”了。

可是,這個看似牢不可破的“封印”,在蒼逸的嫉妒和怒火之下,就這樣再次“解封”了。

隻見漫天的散發出赤紅色光芒的拳影和腿影,各自都描摹出了奇特的“圖畫”。

它們時而攏起,時而散開,時而各個擊破,時而耍起了組合,使得猝不及防的兩人不停閃躲,一時無法還擊。

隻有跟蒼逸有聯係的三十逸知道,這所有的一切並不是為了想要打倒自己麵前的兩人,而是為了自己那片如同火焰的關懷之心,但是後者玩心大起,畢竟他在地球現世裏,跟兄弟拳腳相交的機會並不多。

地球現世與隨界最大的不同,就是前者是一個係統式的法治社會,嘛,不過,這本身並沒有什麼。

但是,隨界的隨時隨地隨打的“自由”卻不是地球現世那所謂的擂台賽可以比的。

或許是隨界那過於“自由”的“風氣”所影響吧,在那裏久待過的人類都會染上一定的戾氣。

隻是,蒼逸本身這個存在就是一個奇跡。

因為蒼逸正在利用這種不應該存在與地球任何地方的對戰渴望,用於讓三十逸和壁虎老頭和好如初。

而人生閱曆豐富的壁虎也是極通人性的,蒼逸的心情,他也是隱隱約約地可以感受到,可是,他仍然對自己離開義子身邊感到無比的愧疚,就是這種沉重猶如巨石的愧疚,使得他覺得自己必定會受到懲罰,而感到深深的恐懼。

重感情的他恐懼的並不是懲罰本身,而是那失去親情的,那近乎殘酷得可以奪走一切感知的“透涼”。

那種打從靈魂中硬生生撕掉一大塊肉的,冰涼透骨的感覺,甚至比難產的孕婦生小孩還要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每一個人的心靈之間都有隔閡,每一個所表達的言語意思都有極限,可是,每一個人那毫無掩飾,毫無避諱,毫無陰霾的招式是絕對不會對人們說謊的……”這是蒼逸和隨界人們相處之後的體悟,感同身受得讓他想哭的體悟。

這或許是無言的暴力,卻比任何一種暴力更加能夠闖進他人的心靈。

沒有言語這一華麗的掩飾,因為那已成為最為多餘的存在;沒有閃閃爍爍的避諱,因為那在拳腳中,是最為忌諱的存在,勇氣才是第一;沒有陰霾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因為那個在蒼逸的行動中,即使望穿,也見不到其蹤影……

正如野露的又一“歪理”所言:“心動不如言動,言動不如行動”,蒼逸正是如此充分地以自己所感的心情,以及靈魂為核,以自己的拳腳為殼,如同狂風驟雨地猛烈撞擊著自家親人那停滯不前的感情。

然後,終於……

過了將近五分鍾,蒼逸的行動有了兩人明確的回複:三十逸握住了蒼逸的右拳,壁虎老頭接住了蒼逸的左拳,接著,三人相視一笑,之前的全部隔閡就在前者的這一攪合之下,似乎變得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因為這也許是蒼逸的心意早已經傳達到了兩人的心中了吧。

三人的微笑逐漸的擴大,擴大,再擴大,就好像他們之上的天空,已經隨著他們的笑容,化為了那一片遙遠而歡快的蔚藍。

隨後——

“來來,將你們身上的電子產品丟掉吧!”隻見壁虎老頭抹了抹眼角那幾顆不知什麼時候爬下來的淚珠,接著拍了拍手,引起了身邊那個屬於他小輩的男人的所有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