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四推門走進薛千木屋,薛千坐在桌子上,背後負著木箭,臉色陰沉得下人。下一秒,手中的酒杯破碎,濺出白色的水花。
“做好了?”薛千收起臉色,平靜下來,望著漢四問道。漢四點點頭,他估計是三點鍾得到消息趕回的部落,忙著清理屍體和戰爭過後的廢墟,以及將酒母液勾兌。
薛千點點頭,起身往外走。
訓練場,場裏隻有三十人,都是尤的人。是漢四訓練過得,個個精神抖擻,淡淡的月光下,挺直了腰杆,迎接他們的絕對領袖。
“統領大人,晚上好!”三十人齊聲喝到。
他們的手裏,捧著酒碗。
薛千灑然一笑。悲傷的心總算有點點安慰。
“今夜,是拚命的夜晚!”薛千提著酒壇,走向三十人,打開蓋子,開始為他們倒酒。“我很高興,你們所有人都能夠站在這裏!”
這三十人,薛千告訴過漢四,提醒他們,今晚的任務很困難,腦袋都是擰下來了的,願意回尤或者留在堯非得,絕不強求。可是三十人都來到了訓練場,表明了他們與薛千同在的決心。
三十個人,三十碗酒,站在這裏的,不是手下,是兄弟。薛千給自己倒了一碗,空了酒壇。“啪”酒壇子被薛千狠狠的砸在地上。“今夜過後,活著的人,我薛千用命來報答他,死去的人,我薛千照顧他的家人,到死為止。”
薛千的腦子裏,燃燒著憤怒,有人把他的女人搶走了。他今夜必上吉非,救人,殺人。
“幹!”薛千高舉酒碗,一口喝盡。啪的一聲摔碎酒碗。
三十條漢子,三十個酒碗,碎成一排,這一摔,丟去的是對死亡的恐懼,留下滿身的鬥誌。
“走!”
薛千負起大弓木箭。堯非和吉非相聚不遠,薛千帶著三十人,輕鬆的靠近吉非,不足百米。
“拉開戰線,全體火攻,主打遊擊,最多三十分鍾,如果我沒有打信號,你們就逃!”薛千平靜的下令,說道逃,麵容又變得悲哀起來:“往山林裏逃!”
吉非的背後就是山林,獸潮到來,隻要吸引得當,吉非的損失絕對是堯非的數倍。
而薛千命令的,放火,往山林裏逃,目的都是吸引獸潮,他敢肯定,獸潮就在這幾天,隻要引來了獸潮,今夜他救不出江玉,他都沒臉活著。
薛千心裏很愧疚,為了救江玉要搭上三十條甚至更多的人命,可江玉是他的一切,他不能沒有江玉。
“分頭行動,各自小心!”薛千發出命令,便隱入夜色。三十個人都經過係統的訓練,完成這點任務,不算困難,難得是如何堅持半個小時,以及保全自己。
薛千輕盈的靠近吉非。吉非不同於堯非,它設置了約有一米高的泥牆,圍起來的麵積超過百畝。當然這些泥牆設置的目的是為了阻擋獸潮,而不是人。
今夜的吉非,看守似乎要嚴密些。薛千一個跟頭剛翻到泥牆下,馬上就有一個侍衛探頭來看。薛千哪裏會放過他,兩根手指掐住他的喉嚨,往下一拉,隻聽的哢嚓一聲,那人就軟了下來,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薛千將那人拉出圍牆,自己翻了進去,見著有幾人過來趕緊的遁入了黑暗。
那幾人手裏捏著火把,這種火把堅持的時間不長,最多幾分鍾就要更換。薛千並不著急,隻要火把一息,他就可以離開。
“老子就知道這小子要偷懶,趕緊的給老子去把他找回來,媽的,出了事兒老子可擔不起!”帶頭的是個光頭,柔弱得很,不過脾氣不小,見著這裏的守衛不在,就衝手下一通火。
手下趕緊的就跑去找人,一下子,就剩了光頭和一個人了,光頭手裏拿著火把,那人則四處的張望。那人見著泥牆上有些磨痕,探出手去摸。
薛千暗罵狗日的,找死。意念一動,身子就到了那人的背後,抱著那人的頭,一扭,隻聽得哢嚓一聲,那人就倒在他的懷裏,同時他拔出一支木箭,指著光頭的喉嚨:“命是自己的,錢是國家的,別出聲!”
薛千嘴一快,竟成了劫匪,不過他也沒多說。木箭指著光頭的喉嚨,憑借昔日的影響力,那光頭咽了幾口唾沫,硬是沒敢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