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邊道貌岸然地當著散財童子,一邊在心裏想著在床上用什麼樣的姿勢才會讓自己更爽,甚至還有什麼樣的變態手段會讓他們自己獲得更多的快感。
所以一千萬,隻是想和我純聊天?
這話騙狗,狗信嗎?
來過十七層的男人都知道,曲笙可以做任何他們想要的事,但是不包括上床。
我承認,這是心計,也是手段,更是一種最後的自保。
雖說那一層膜可以補,男人嘴裏也說著不在乎,但是鬼才信。
男人對處女膜的崇拜就和女人對錢權的迷戀一樣,是一種本能而亙古的執著。
所以吃不到的,才是最好。
我要成為這些男人心裏的白月光,胸口的朱砂痣,這樣的他們才會心甘情願地大把大把地把鈔票送到我口袋裏來。
至於那一千萬支票……雖然撕得我有點肉痛,但那也算是在炒高我的身價。
不出明天,這件事就會傳遍整個圈子,到時候找我曲笙的客人,便會隻多不少。
電梯裏液晶屏的數字從17不斷開始往下跳,我懶懶地看了一眼此刻正被我踩在腳下的,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
虛無飄渺的浮華每天都在這座城市裏上演。
我在這樣的浮華當中隨波逐流著,快樂兩個字已經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夢。
我呼吸著,活著,卻覺得自己越活越像一株生活在潮濕陰暗角落裏的小植物。
隻是活著,而已。
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不甘,我深吸了一口氣,呼出大片大片的熱氣,想證明自己是個人。
然後……我感受到了胸部的緊繃。
抬手拉開旗袍領口的盤扣,伸進去摸到了我的胸罩。
穿了它一天,勒得我差點以為自己得了心肌梗,連呼吸都不痛快了。
我把它從裏麵直接扯了出來丟進了包裏,胸部頂端擦過涼涼的絲質旗袍,我整個人輕顫了一下,舒服得忍不住微哼了一聲,靠在電梯牆壁上開始閉目養神。
直到耳邊叮了一聲,電梯停了下來。
我睜開眼睛出了電梯,第一件事便是脫掉一隻高跟鞋,從包裏拿出繡花的平底鞋剛換上,眼角的餘光就瞄到了公司門口的狀況——
十來個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在門外一字排開,齊刷刷地看向我這邊。
他們一個個那嚴肅得跟死了媽一樣的表情,真讓我覺得自己像女王登基。
隻可惜……
我心裏咯噔了一聲,腦子裏終於把剛才進電梯的時候媽媽桑說的那句話想明白了——
“曲笙,你走不掉了!有人已經在樓下等你了!別仗著自己漂亮就可以想怎樣就怎樣!出來賣還矯情個屁!”
為首的黑衣大漢已經大步朝我走過來,氣勢凶狠得如同叼著老鼠的貓,“曲笙!你給我站住!”
一萬句臥槽都不夠形容我現在幾乎要崩盤的心情,把手裏那一隻還沒來得及換上的平底鞋隨手一丟,轉身大步朝公司的後門跑去。
一隻腳穿著平底鞋,另一隻腳還穿著高跟鞋,我覺得自己跑起來肯定像個瘋瘸子,要是被我的老客戶們看到,他們的幻想鐵定要破滅了,我還沒賺到手的鈔票也要飛走了。
但是現在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唯一的念頭就是感謝我媽給我生了這雙大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