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綺琴牙尖嘴利,還倒打了自己一耙,沈明友忍不住一陣冷笑:“那後來服侍流蘇的丫頭三番兩回來找你,跟你稟報流蘇身子不舒坦,你為什麼不給她請大夫?!”
“當時我也過去看了,趙姨娘氣色紅潤,根本就沒有什麼病痛的樣子。我哪知道她已經坐了懷,還會沒懷住小產?”梁綺琴更是說得理直氣壯起來,“她以前就恃寵而驕,裝病又不是一回兩回了,不就是想著爺去看她嘛,我當然以為她又在故伎重施,想拐著爺放了她的禁足了!”
沈明友冷冷盯著梁綺琴,見她說得一派儼然,突然重重一個耳光就劈了過去:“你要是生得出來,別說生兒子,就是隻生了個女兒,今天我也會二話不說,就是流蘇死了,我也由得你作!
可你嫁給我快五年,你自己算算我在你房裏歇了多少夜?要能生,你早生了!拖到現在也半點都沒有消息,如今好不容易流蘇懷上了,要是生下了,就是我們二房第一個孫嗣,是我們嫡支第一個孫嗣,你知不知道這個孫嗣在老夫人那裏會有多大的分量?!
到時你去母留子也好,把流蘇遠遠打發走也好,完全可以把這個孩子認在你的膝下養作嫡子;可你呢?你看看你做了什麼?你這是要我二房這一脈絕嗣嗎!”
梁綺琴被沈明友暴怒下掌摑的那一巴掌打得腦袋嗡嗡響,一手捂著迅速紅腫起來的半邊臉頰,心裏的怒火也滋滋燒了起來:“沈明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不出了?!
是,我現在是在喝藥調理著,可你呢?你怎麼不好好算算你在我房裏到底歇了幾個晚上?
在曲城的時候,你成天價的不是赴宴,就是請客,哪回回來不是醉醺醺的,你醉成那樣,睡在我房間裏跟不睡在我房間裏又有什麼區別?
我善妒?我善妒我會把那兩個陪嫁丫環給你開臉當通房?我善妒我會應了把姓趙的那賤婢抬了給你當姨娘?你說我善妒,我還說你自個兒沒真貨呢!趙姨娘那肚子裏的還指不定是誰——”
“啪啪啪!”
梁綺琴話沒說完,就被臉色發青的沈明友揪著衣領狠狠連摑了三個耳光,連嘴角都被打得裂開,流了下一絲血痕來。
“梁綺琴,你自己算算七出之條你犯了幾條?你別以為我不敢休你!”沈明友這一回可是怒極了,哪個男人能容忍別人說自己沒真貨呢?
何況梁綺琴還是他的妻子,要是這話傳出去被長房那邊知道,不用想就知道他會被他那好三弟借機給毀掉!
這女人半點忙都幫不上自己,還盡給自己搗亂,扯自己後腿,沈明友怎麼會忍下這口氣?將梁綺琴往後狠狠一推,沈明友就大步走到了門口:“遠江,給我拿筆墨來!”
梁綺琴被推得摔在地上,顧不得手掌被地上的碎瓷劃破,一骨碌爬了起來:“沈明友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我現在就寫休書休了你這惡婦!”沈明友仗著一口惡氣,惡狠狠地喊了出來。
“你——沈明友你敢!”梁綺琴色厲內荏地指著他大叫著,“我、我要給我父親寫信,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