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綺琴頓時被嗆得火起:“何止是我們主仆兩個知道,這府裏的人誰不知道!先前二弟妹就說過大伯父怎麼對元氏就那麼熟悉,更別說這行針之事,一邊寬衣解帶,一邊肌膚相親的,元氏又是那麼個妖媚樣子,大伯父——”
沈國煌氣得指著梁綺琴,哆嗦著嘴唇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以前元靜姝為童老夫人施針回來後,三房沈明東的妻子李玉薇想挑唆沈唐氏這裏,說元氏放著自家的祖母身體有恙不施針,卻巴結到外人那裏。
那時沈國煌就開口為元靜姝解說了一句,說她那套針法非救命不能用,當時李玉薇就曾在沈唐氏麵前失口說錯過話,說大伯父對元氏還真是熟悉。
為著這一句失語,沈唐氏還罰了三房婆媳兩個,如今被梁綺琴舊事重提,倒仿佛早有端倪似的;被兜頭淋了這麼一身汙水,沈國煌怎麼不氣得想吐血?
三太太黃氏目光轉動,見梁綺琴那火也燎到了自己這一房,連忙上前叫起屈來:“友哥兒媳婦,你二弟妹上次那是無心之語,她本來的意思也是指的這醫術上的事,你大伯父原來任過太醫院的院判,自然於醫藥一途是懂的;可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這件事三房已經通過氣了,本來就不是他們三房做的,當然隻要挽著袖子隔岸觀火就好了,可不能讓梁綺琴一頓亂噴,把這話頭子冤裏冤枉地栽到三房這裏來。
這黑鍋,他們三房可不背!
見三太太不肯頂槍,梁綺琴立即咬出了另外一句話:“這府裏的下人都知道,大伯父對元氏心懷不軌,為了打發開元氏那個丫環又夏,成天見兒拿人參薯蕷糕啊什麼的哄了人走遠去別礙事——”
“還人參薯蕷糕?我呸!這大熱的天,大廚房小廚房你都去問一問,誰傻了還在這熱天裏頭做人參薯蕷糕!”大太太上前狠啐了一聲,心裏更加相信梁綺琴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了,“元氏為大老爺針灸,全部都是在頭上的穴位施針,哪來的什麼寬衣解帶肌膚相親?你自己心思齷齪,還想把這汙水潑到我們長房來,梁綺琴,你到底存得什麼心!”
大太太剛說完,沈明濤也趁勢發話:“我這裏也有一事不明,父親的書房院子一向也有人守著的,元氏隔天去針灸已經是早就通稟過的,自是不用通傳,大嫂怎麼就想在哪兒偷聽元氏說話就在哪兒偷聽到她說話,想去哪兒偷窺,就能到哪兒偷窺了?”
梁綺琴一下子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沈明濤連忙向沈唐氏提議:“祖母,您不如把今兒守著含光院的下人提來問個清楚吧!”
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沈唐氏做主,已經把含光院當值的人全拘了過來,就關在了她的常青院,因此很快就提了守含光院的門子過來。
門子一聽到問話,就連忙答了:“稟老夫人,大少奶奶沒來求見過大老爺,小人不曾放過大少奶奶進含光院啊!”
不曾放過?那梁綺琴是怎麼進含光院的,還不成還是她長了翅膀飛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