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鬆心裏本就興奮之極,賣了一小會兒關子,見親娘催促,也就順勢開口說了:“我今兒聽說三哥被曹鎮海打了,就急忙趕過去……”
珍姨娘聽完兒子的敘述,臉上也情不自禁掠過一陣喜悅:“鬆兒你可真看清楚了?不會是因為那處被打了才……”
“隻見過被打了會紅腫水腫的,兒子可沒見過還會被打得跟小手指頭兒似的!”沈明鬆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一根小手指頭比劃著,想到沈明濤明麵上人模狗樣的,實際上卻是個……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珍姨娘努力壓抑住心頭的狂跳,仔細想了想,臉色微微一變:“鬆兒,你今天是聽誰說的三少爺被打的事,你過去的那麼快,不會是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回事,派了人一直偷偷跟著三少爺吧?難怪你先前一回來就問我曹二奶奶的事!”
“沒有!”沈明鬆一口就否定了,見珍姨娘瞪著自己,一臉的不相信,隻得吞吞吐吐說了實話,“兒子就是瞧著沈明濤跟曹二、奶奶來往密切,使人透了些風傳到了曹鎮海耳朵裏,至於今天曹鎮海截住了兩人開打,這事兒我真是聽到旁邊一桌客人說起,這才趕過去的。”
至於那桌客人是沈燁特意安排的人,沈明鬆自然就毫不知情了。
聽到兒子說了實話,珍姨娘不由皺了皺眉頭:“三少爺既然是……又怎麼可能跟曹二奶奶有那些事呢?”
沈明鬆撇了撇嘴,雙手一攤:“他瞞得這麼狠,誰知道?我瞧著那戴蓉蓉看著他可是滿眼都是情意呢,曹鎮海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不惱?姨娘,這時候你還糾結這些事做什麼?”
不過是因為幸福來得太突然,她一時有些不太敢置信罷了!珍姨娘眉頭頓時一鬆:“是姨娘一時糊塗了,這會兒我們得想個好法子把這事給抖到老爺和老夫人跟前去!”
直接去告密是不行的,為著她們娘兒倆一句話,老夫人和老爺也不會糊塗到去驗一個嫡子的隱私之處;這事要做得快些,還要做得隱蔽些才行……
沈明濤一覺醒來,覺得痛楚減了不少,沈明鬆已經轉回了醫館:“三哥,你受傷的事我已經回府跟太太稟了,不過暫時先瞞著父親和祖母,三哥你這會兒要是還能動,把穗竹給你熬的這碗藥先喝了,我扶了你先回去吧?”
醫館裏已經看診過了,藥也抓了,不過是假以時日養傷罷了,哪裏有自己家裏方便?沈明濤掙紮著起身,接過穗竹遞過來的藥碗一口喝盡,半躺半抬的,讓醫館擔了擔架直接將他送到了馬車上。
先前沈明鬆送他過來時故意使的那些小動作,沈明濤都記在了心裏,隻是這時絲毫不露,卻是早打定了主意,等自己這傷一養好,一定要把沈明鬆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給除掉,省得他跟隻嗡嗡叫的蒼蠅似的,叮不痛人但是煩人!
一回沈府,大太太早守在了門口,忙忙招呼著下人小心將沈明濤抬進了聞濤院,轉身都還沒有打一個,沈唐氏就和沈國煌一起過來了:“濤兒怎麼了?怎麼就被打了呢?”
珍姨娘跟在兩人身後,小心站了一處不起眼的位置,跟兒子悄悄遞了個眼神。
沈明鬆會意,趕緊扶著沈唐氏在床沿邊坐了,又親自端了一張椅子放在了沈唐氏下首,請了沈國煌坐了下去,這才一臉氣憤地說了事情:“那曹鎮海仗著自己是參軍家的少爺,竟然誣陷三哥跟他妻子有染,在悅和茶樓當街暴打了三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