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聞香鼠和小金錢兩個，一想到元靜姝這小美人兒很快就會被捆得緊緊的送到他這院裏來，到時豈不是由著他為所欲為？
沈明鬆頓時睡意也沒了，精神抖擻地吩咐人喚了上次那幾個掌櫃過來：“過去了這麼幾天了，清瘟散如今銷得如何？”
幾個掌櫃麵麵相覷，卻都低了頭不說話。
沈明鬆臉色不由一變，難不成是這幾個掌櫃越發的心大，瞧著他年輕，想騎到他頭上來？要是這樣，可就別怪他——
見大家都不說話，老王掌櫃沒辦法，隻得上前說了原委：“五少爺，不是大家不努力，實在是，哎，實在是元娘子那裏出的元氏通聖丹同樣也是治療瘟疫之症的，不僅比我們的清瘟散便宜多了，而且還更有效啊！”
更便宜還更有效？沈明鬆頓時如挨了當頭一棒。
王掌櫃怕他不清楚裏麵的情形，到時怪罪下來，緊接著又說道：“前些時日元娘子就在醫署裏專門收治了不少有疫病症狀的病患，那些病患無一死亡，全都好了！
那些人本就是來自錦城四周諸縣，回去後這一宣揚，元娘子的名聲已經大響，所以她一推出元氏通聖丹，大家都爭著去買，就是我們聯係的幾家藥鋪醫館也……”
有便宜卻更有效的東西，誰會不買呢？何況今年這元氏通聖丹還有個噱頭，那可是“元觀音”親手製的！
“元觀音”在這場洪澇中就跟觀世音菩薩似的，救苦救厄，她親手製出的藥，怎麼可能不好呢？
什麼？你說這藥為什麼這麼便宜？那裏因為“元觀音”慈悲心腸，根本不想因為這場疫病賺我們的銀錢啊！
跟“元觀音”相比，跟元氏通聖丹相比，貴上幾十倍的沈氏清瘟散是什麼東西？聽說前些年大澇的時候某鄉也有人花了重金買過那勞麼子清瘟散，最後還是沒吃好，一腳蹬了西。
以上這些是掌櫃和夥計們四處聽來的原話，不過這會兒瞧著沈明鬆的臉色跟鍋底一樣黑，可不敢那麼沒眼色地說出來。
小花廳裏一片死一樣的沉寂。王掌櫃懷疑自己聽到了五少爺將牙齒咬得嘎吱響，正在低著頭脊背生寒的時候，沈明鬆終於開了口：“將所有的清瘟散立即降價賣！元氏通聖丹賣多少，我們就比她降得更低一分！”
王掌櫃忍不住抬起頭：“五少爺，那元氏通聖丹可隻是賣五錢銀子三丸藥啊，說是三丸藥每天一丸，三天是一個療程，我們的清瘟散……”
沈氏清瘟散一劑五服，每天要一服，每服原來可是賣十兩銀子！現在這一劑要降到比五錢銀子還便宜，別說收回本了，那十多萬兩銀錢的藥材，能收回到一萬兩就不錯了！
沈明鬆雖然讀書不行，算學卻還是算得極快，在心裏大致估算了一下，隻覺得喉頭一陣腥甜，卻死死壓住了，隻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迸了出來：“賣！就照四錢銀子一劑先給我這麼賣！”
當初沈明濤明知道元靜姝醫術了得，根本就不該放她走！這樣的女人，要麼弄死她，要麼弄得她死心塌地，如果不放元靜姝和離，現在哪裏會來這麼些麻煩事？沈氏清瘟散是沈家的，元氏通聖丹也是沈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