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護衛沒奈何,隻得先過來謝過了沈燁援手相救之恩,又把那女子的話盡量委婉地說了。
沈燁挑了挑眉,一口就拒絕了:“我等又不是鏢局可以受雇於人;不過大家都錯過了宿頭,今天晚上倒是可以跟你們一起紮營守夜。”
一名護衛回稟了沈燁的話,馬車上的女子似乎埋怨了幾句,最後還是被勸住了。
幾名護衛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死去同伴的隨身物品先取了下來,挖了一個大坑,暫時把人埋了,做了個表記,以後再回來搬運遺骸;本來隻想把那些山賊的屍體扔在一邊,聽到馬車上的女子罵了幾句,隻得胡亂在那些山賊的屍體上砍了幾刀。
偏偏馬車裏那名女子撩著簾子盯著,大聲斥罵著護衛們偷懶,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一個兩個都是廢物,真是白養了人了。
護衛們本來就死傷不少,正是心中悲戚,見主子不僅沒有半點體恤,還責罵不休,臉上不由帶出了怒容。
沈燁冷眼在一邊看著,並不做聲。
沈延湊近前低聲嘀咕了一句:“把同伴的屍身收拾好就是了,都這會兒了,不趕緊趕路,屁事兒真多!要是那群山賊殺個回馬槍回來怎麼辦?”
沈燁看了一眼那幾名護衛,一提馬韁,帶著人先走到了路口。
馬車上的女子見沈燁帶人先走了,心裏發急,也顧不得讓那些個護衛再去把那些山賊剁成幾段了,連忙催著護衛們趕緊護著馬車跟上。
冬夜寒冷,更顯得夜色深黑。
將就著行了一個時辰,瞧見路邊有一座破廟,沈燁帶著人駐紮了進去,幾名親衛不用吩咐,收拾地方、搬運柴火、尋覓泉水,很快就弄妥當了地方;一行人一邊燒著開水,一邊烤起幹糧來。
後麵緊跟著的馬車也很快趕到了,見沈燁一行人已經先生起了火,馬車裏先跳下來一名氣質不凡的丫環,躬身放好了腳凳,小心扶了一名麵容倨傲的女子下車。
那女子一進破廟,就忍不住“嘖”了一聲:“這裏怎麼這麼髒!”
一聽聲音,沈延就知道了這人正是那些護衛們的主子。
瞧著那女子衣料華貴精美,麵容也是頗為姣好,卻生生被一臉的驕橫破壞了美麗,對這種全天下似乎都欠她的女子,沈延委實沒有什麼好感,張口就堵了一句:“嫌髒就不要進來嘛!”
這女子一看就知道出身貴重,才會養得這樣驕矜,雖說以後不會有跟他們打交道的機會,但是現在沈燁也並不喜歡跟這樣的女子費什麼唇舌;斜睨了沈延一眼,沈燁目含警告,示意他不要多事。
女子聽到沈延的話,柳眉一豎正要發火,一眼瞧見坐在沈延前麵的沈燁正轉過臉來,剛毅的麵龐在火光上的照映下,線條硬朗,輪廓格外深邃,一雙鳳眸雖然冰冷,卻不自覺就流露出一股霸氣。
女子見多了在她麵前唯唯喏喏、上趕著討好獻殷勤的男人,何曾見過這般有男子氣的?沈燁愈是對她不屑不理,卻愈是激起了她心裏的征服欲。
“花容,把車裏的錦墊給我拿過來。”女子抬著下巴發了指令。
那名叫花容的丫環瞧著廟外的夜色畏縮了一下,看到護衛們還在外麵,這才壯著膽子又爬起了馬車,去車裏取了一張錦墊和一隻大靠枕過來。